天衣掂了一下匕首,份量还行,看样子挺锋利的,他用匕首抵住死者下颚,轻轻地将咽喉划开,又横着划了一刀,用匕首一拨,死者的喉管露了出来。

老猴子吓得浑身哆嗦,人死为大,这怎么还剖尸呢?他赶忙双手合十,四处乱拜。

唐天豪面容不改,上前一步,低头观看,低声惊讶叫道:"好厉害的毒啊!"

喉管已经被毒腐蚀得露出两个大洞。

天衣咧嘴笑了一声:"别急,还有更厉害的。"

他手中的匕首划过死者的前胸,死者的食道和胃部露在了二人面前,这个胃已经是十几个孔洞了,还残留着粉色的泡沫。

唐天豪眉头紧锁:"这是,这是苗疆最厉害的五步倒蛇毒,中了毒十个呼吸人就了帐,无药可救,这小小的客栈,竟然出现了两种世间的绝毒?"

天衣将匕首还给老猴子,老猴子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了,不要了……"

天衣笑着踢了他一脚,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的捕快和李大宝已经吐了一地,刚才他们偷看来着。

只有金大牙站得笔直,让天衣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天衣扫了一眼捕快们:"另一个死者在哪个房间?带我去。"

几个捕快看到他像看到恶魔一样,脸色煞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小老儿带大人去。"唐天豪来到天衣身后。

天衣戏谑地回头看了看唐天豪:"老头儿,你的手下不咋地呀!六扇门里没见过死人呐?"

唐天豪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狠狠地看了一下几个捕快,一声不吭绕过天衣走在了头里儿。

天衣用手指点了点捕快们:"真是不咋地!看把捕神给气的。"

几个捕快牙根咬得咯吱响,双拳紧握。

金大牙斜睨了他们一眼,拽着李大宝跟在天衣身后。

另一个死者的方间在东头拐弯处,明代的客栈非常简洁,没有过多的陈设,不过是一床一桌两张凳子而已。

死者侧身倒在凳子旁边,佝偻成一团,身体像个小孩大小,脑袋却没有什么变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是幽黑的曈孔。

天衣还拎着那根铁尺,他拨拉了一下死者,死者翻了个身,脸冲上,双手双腿紧紧的蜷着,像是一招兔子蹬鹰。

天衣用铁尺拍了拍死者,有金石之声。

"查过毒药下在哪里了吗?"

唐天豪点点头:"查了,桌子上的茶壶和茶杯没有异常,死者的晚饭是在大堂吃的,据伙计说,这是个穷书生,吃的是客栈里的包伙,一个锅里煮出来的,伙计,厨子都吃的是一样的。"

天衣蹲下身子,仔细看着死者,按照这个样子,他死于牵机无疑,番木鳖碱加上马钱子,服用后就是这个症状。

死者晚饭吃过后三个时辰才中毒身亡,不可能是饮食中有毒。

他直起身,一点一点扫视着房间,床上铺盖还没有打开,死者并没有在床上躺过,墙角的水盆里干干净净,但搭着的布巾却很皱。

天衣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桌子上除了茶壶和四个茶杯,蜡台,只有一本翻开的书,天衣思索了一会儿忙蹲下身,用铁尺压直死者的右手,又摊开左手,他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微笑。

扯过一张凳子,天衣坐了上去,把铁尺放在桌子上。

唐天豪有点莫名其妙,又不好意思问。

不过有人会代他问的,老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挠挠脑袋问道:"大人,笑啥?有线索了?"

天衣叹了口气:"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罢了,这个下毒的人很熟悉这个书生卢宾,至少是有人很熟悉。"

唐天豪忍不住叫了一声:"何以见得?"

天衣拿起铁尺,挑开死者猴一样聚筋的右手,点了点他的手指:"看看,发现什么没有?"

老猴子上前翻来覆去仔细观察,半晌说道:"没有什么啊?就是手指有点埋汰。"

天衣嘿嘿笑了两声:"不错,奥妙就在手指上,这个卢宾吃过晚饭,洗漱过后,闲着无聊,唯有看书解闷,你们平时看书吗?"

老猴子有点不好意思:"大人,小的不识字。"

唐天豪点点头:"没事的时候也看看书。"

"那么你看书的时候,如果书页有些黏,粘到一起,你该怎么办?"

"我该…"唐天豪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大多数人看书翻页,如果书粘住了,那么只有用手指沾口水把书页捻开。"

天衣拍掌大笑,唐天豪冲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把书拿起来看了看。

老猴子还是一头雾水,喃喃低语道:"咋回事呀?"

唐天豪放下书一揖到地:"百户大人,小老儿服了,"

天衣不是个不知好赖的人,人家态度给的这么低,自己再装就过份了,忙站起身抱拳拱手:"老人家言重了,少年轻狂,您多见谅。"

老猴子百思不得其解,拉了拉唐天豪的衣襟。

唐天豪低声说道:"这位兄弟,下毒之人很高明,他很熟悉死者的生活规律,知道死者有一个习惯,看书的时候,用口水沾书翻页,下毒之人把毒药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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