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前,春心再次摸了摸怀里的牌子,指尖触碰到那有些坚硬的质感,她狠狠的一咬牙,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虽然希望不大,但好歹算是根救命稻草。
亲爱的蒙动小哥哥,你就再帮我一把吧。
见女儿蹬蹬蹬的跑进来,刘氏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苦涩,瞪了春心一眼道:“你进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去收拾屋子吗?”一看到女儿,她心里强压下去的委屈又蹭蹭的冒了出来,她不如两个哥哥受母亲喜爱就算了,凭什么女儿也要因此而不受母亲待见?难道儿子孙子果真就比女儿外孙女金贵?可理智告诉她,与其选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还不如选娘家的侄儿可靠。
只是毕竟他们看中的还是女儿身后这份家业啊。刘氏咬了咬唇,虽然嘴上呵斥着,一只手早将女儿拉到了身边,心情有些复杂的轻揉着女儿的脸颊,软嫩嫩的小脸蛋,总是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有时候气你半死,有时候又贴心得让你恨不得揉进怀里……她的宝贝女儿啊。
“春丫头怎么这时候来了,姥娘正跟你娘说事呢,去外边玩。”打刚才开始,徐老太就看出女儿心思已经动摇了,心里顿时一阵乐呵,看向春心的视线也多了一丝审视。恩,以后要好好管一下春丫头,这个没大没小的毛病不能惯着,大人们正说话的时候哪有小辈往前凑的?还有,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不稳重,撒腿大跑不像个样儿。不过春丫头随她闺女,虽然还没长开,但一看就知道将来丑不了,也算不委屈了青云那孩子了。至于委屈外孙女,这有什么好委屈的,难道嫁给她孙子还不好?都是一家人,这铺子到青云手里还能亏着春丫头不成,嫁给外人还不知道会不会吃苦呢,她提这门亲事还不是疼春丫头?
去外边玩?春心心底里只冷笑,等我玩一圈儿回来,就该等着嫁人了!虽然心里在冷笑,但春心脸上却是又甜又乖巧的笑容:“姥娘,我刚刚收拾好屋子,想起来一件大事,特地来跟娘说的。”
刘氏正是心疼女儿的时候,连忙问:“什么事?”
“我刚刚收拾床,终于找到这个了。”说着,她将一直揣在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拉过刘氏的手,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了刘氏掌心上。
那是一块玉质极好的玉牌,触手温润细腻,绝非凡品。
刘氏的脸色变了,因为她知道把整个家翻个遍也不可能会有这种贵重东西,那么,这东西哪儿来的?她狠狠瞪住了女儿,一肚子的心疼都转成了怒气,咬着牙问:“哪儿来的?!”如果这死丫头敢背着她小偷小摸,看她不打断这丫头的腿!
春心眨眨眼睛,故作单纯的说道:“定情信物啊。”
定情信物?
简单的四个字让刘氏和徐老太都呆了一下,尤其是徐老太,不仅呆了一下,更是怒到了极点,好啊这个小蹄子,才多大点岁数就会偷人了!——她可是已经将春心当自己孙媳妇看了。
“到底怎么回事?”刘氏的语气已经极度危险了。
深知自己老妈发火前兆的春心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正在向挨揍和罚站靠近,她连忙说道:“先前我去雁余城不是被拐子骗上车的嘛,路上遇上一个被拐子骗来的小哥哥……”
以春心博览群书的经验,编造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一笑定终身的故事还是很轻松的,横竖只需要跟老妈交代一下大纲,又不用写上几十万字划拉一堆文字去修饰。总之,就是在路上遇到一个富贵小公子,对她一见钟情,将随身的家传玉牌送给了她,跟她约定好等她十六岁那年就来娶她……
春心讲故事讲得很顺溜,毕竟这故事前半截还是很符合事实的嘛,只是蒙动小哥哥说娶她只是耍耍她而已,而这块牌子第一次落到她手里也是她硬抢来的。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不是么?至于可信度,就冲她手里这块牌子,老妈就算不信也要掂量掂量,毕竟这可不是随便nǎ里都能捡得到的东西。
“少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情!”刘氏呵斥着女儿,一双眼睛却是半信半疑的盯着那块玉牌。
玉,确确实实是好玉,不光是玉质好,雕工也难得一见,只怕翻遍整个晔县都不能找出第二块了。可是,女儿竟然说这是人家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也太荒唐了。但要说是女儿偷来的,刘氏打心底里不愿相信,虽说女儿是滑头了点,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不至于糊涂,况且,晔县也没有谁家有这样的好东西让她偷啊。
“春丫头,别胡说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老太也不信,就算真是遇上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儿,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能看上这么个才八岁的毛丫头?
“就是我说的那样啊,那个小哥哥穿得好漂亮,连知县老爷的弟弟都没他穿的好,长得也好看,”春心努力想了下蒙动小正太的脸蛋,点点头形容道,“跟观音跟前的金童一样,眼睛黑亮的,皮肤白白的,他说他现在才十二岁,还不能成亲,等到他长大了就可以来娶我了。”
十二岁的半大孩子还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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