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舒侧头对他笑了笑,道:“孙戏子为皇上与本宫演的《西厢记》,本宫还记得呢,皇上与本宫就像戏文里的张生和崔莺莺,又怎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便对本宫失去信任。”

孙菊仙见她笑容灿烂,甚是惊讶,笑道:“小人通过今夜,更加理解皇上为何对小主如此专情。小主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还能笑得如此灿烂。不仅是因为知道皇上对您的情谊,也笃定设计之人虽费尽心机将小主与小人引来,终不过是空忙一场。”

三人说话间到了岸边,载湉等人迎面走过了,停下脚步,看着三人走上岸来。

当载湉看见孙菊仙和钰舒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顿时明白,不过,他为了将计就计,没有立即冲过去,而是立在原地,面色冷淡的问:“珍嫔,今晚你不在戏台,却来了西宫门,所为何事?”

他冷淡的声音,让钰舒感到诧异,不过钰舒相信他。

而他身后的静芬和希芸等人皆是有些诧异的错觉,两人相视而笑,不禁心中暗自高兴,幸灾乐祸的等着龙颜大怒,接着想象钰舒是如何失去圣宠。

不等钰舒开口,孙菊仙趴在地上,道:“小人参见皇上,今晚小人被一名太监引来了这里,他说珍小主找小人。当小人见到珍小主以后,才知道,珍小主也被那小太监引了过来。他说小人私底下有事求珍小主,可是小人根本就没有,是那太监他撒谎,他不仅骗了小人,也骗了珍小主。”

芊禾也趴在地上,道:“皇上,孙戏子的话确实属实,奴婢可以为小主作证。”

此时,高万枝与洛风也跑上前,跪下,高万枝道:“启禀皇上,今晚小主中计了。那小太监引了小主一路走,又借口要下雨,让洛风回去取伞,再借故离开,好让奴才跟着他,他带着奴才在园子里转,后来奴才觉得不对劲,这才往回赶。”

载湉紧锁眉头,怒道:“祁斌呢,他为何也不在珍嫔身边。”

高万枝道:“当时有个身影从小主身边闪过,祁侍卫便追了过去,只是不知为何,他此时还未回来。”

钰舒静静的不说话,等着这出戏继续往下唱。

静芬看着孙菊仙,问道:“孙菊仙,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能证明自己说的话。那小太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还有他为何要带你来见珍嫔?”

这些问题孙菊仙自然不知晓,他只得摇头。

希芸小声的说:“既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他说的话也不可信。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引珍嫔过来的,看事情败露,就想找个理由替自己开脱。”说完,瞟了一眼载湉,又小声的说:“以往他便说过膜拜珍嫔,如今,怕也是有私心的。”

载湉双手负后,俯视着孙菊仙,一言不发。

孙菊仙连忙辩解道:“皇上,不是这样的,小人说的都是实情,小人虽然不知那小太监的用意,但是小人知道他定是不怀好意。不仅将小人引来,还特意将珍小主也引来。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觊觎珍小主。小人膜拜珍小主,只因皇上对珍小主的情谊,这样的膜拜在民间到处都是,不仅仅小人一个。”

静芬见载湉一言不发,猜想他定是十分动怒,便想要添把火,让他的怒火更加猛烈,就对钰舒说:“珍嫔,为何你却一言不发,牵连此事的可不止孙菊仙一人。你是否也应该解释一下,为何深夜和一个戏子在这无人的湖面上。”

钰舒笑了笑,看着静芬,淡淡的说:“孙菊仙说的话句句属实,臣妾确实也是被一名小太监引来的。理由是孙菊仙有事求臣妾,让臣妾看在他曾经为臣妾唱过一场戏的份上,来见他一面。臣妾便信了,就过来了,没想到不知落入了谁的圈套里。”

嫣然连忙跑上前,跪下道:“皇上,珍嫔所言句句属实,那小太监找珍嫔时,臣妾也在场,臣妾本想跟过去,小太监却以孙戏子难为情为由,让臣妾不要过去。臣妾想珍嫔身边有祁斌和高万枝等人,应该不会有事的。没想到还是大意了,不知今晚是天意还是人为?”

静芬怒道:“岑贵人,休要妄论!”

“自是天意,也是人为!是人借着天,有意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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