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够了。”南一轻声说,忍无可忍,蓝枝蓝叶伺候她的时间不短,她记着她们的好。

不忍二人担心,南一将二人拉到面前,柔声安慰,“不用替我担心,皇上的心思,你们懂的,风一阵雨一阵,过两天就好了,冷宫嘛,我是谁,连禁苑都待过,还不照样出来了,你们就放宽心吧,安了,一会给我带个路,你们好生待在承乾宫里,等我回来。”

南一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说,她没对她们讲实话,讲了也无用,除了让她们更担心,不会有更多的益处。

“是这样吗?”蓝枝表示怀疑,皇上刚刚走的时候,好生气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生气呢。

但娘娘表情一点都不着急,应该是真的吧。

蓝叶天真一些,皇上对娘娘的恩宠,十年如一日,她们姐俩看在眼里,她相信娘娘说的,皇上就是一时恼娘娘而已。

“奴婢觉得是,皇上哪次恼娘娘会坚持很长时间的,怕是过几天,他想娘娘,必会接娘娘回来,再说,皇上也不舍得娘娘在冷宫里受苦啊。”

“说得没错,还是蓝叶了解皇上那狗脾气。”南一拍拍蓝叶的肩,“对了,我在妆台底下放了只紫檀木盒,里面放了些东西,三天后,你二人打开来看。”

蓝枝蓝叶皆信了南一编的谎话,因想着主子在冷宫里住不了几天,随便收拾了一些日常物什。

两丫头还出馊主意,想让皇上更怜惜主子,特意没让主子将物品带齐全,几件衣物,一床薄薄的被褥,胭脂水粉钗环手饰一件也没拿。

喊了承乾宫里的一名小内侍,南一就这样住到冷宫。

一间破败漏风的屋子,屋里桌椅倒了一地,四周积了厚厚的灰尘,屋里各处结满蛛丝儿网,徒然进人,声音惊了角落里的蟑螂老鼠。

她也不收拾,铺盖往地上一放,被子打开,人随意趟了上去。

南一伸手枕在后脑,她在想,郑勇应该得到她入冷宫的消息了,只剩他了,同此间最后一个朋友告完别,她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南一不知道,郑勇此时并不在京中,她注定与他告不了别。

京外某条道上的马车里,宜人和小顺子悠悠醒转,瞧着日头不对,车内昏暗一片。

小顺子抚着头,懵懵地问,“通州还没到么,这天怎么就黑了。”

宜人也是一头雾水,她向来警醒,抬手一掀帘子,倏然一惊,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赶车的李一见二人醒了,马车未停,他只手将车门推开,道,“去往江南的官道,娘娘吩咐的。”

宜人立刻竖起柳眉,“胡说,我们为何要去江南,主子不会下这种命令。”

“事实就是如此,娘娘命我护送你二人去江南,她有手书给我,说到了江南就给你们看。”李一说。

宜人和小顺素来对珍妃娘娘忠心,娘娘被贬到禁苑,也无怨的跟随。

怕半路出变故,二人不肯离开,他决定将二人骗到江南再给他们看珍妃的手书。

“不可能,李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背着娘娘做坏事,你别忘记,你是皇上的人,皇上是决不容许你害娘娘的。”小顺子严厉的喝责李一。

李一苦笑,出言解释,“我自是晓得,小顺子,咱们一起跟了娘娘多年,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确实是娘娘私下里吩咐了我,这事连皇上也不知情,我是提着脑袋为娘娘办事,若有虚言,你尽可去找皇上告发我。”

小顺子宜人闻言,面面相觑,竟是瞒着皇上的,主了想干什么,去江南,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太可疑了。

两人想不通,宜人紧皱着眉头,问,“主子可有透露其它的,不明不白,突然让你送我们去江南,总有个理由吧,莫名其妙的,未免太过古怪。”

李一挥鞭抽着马儿,镇定地说,“我也不知,她很慎重地交给我一个盒子,说让我们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江南,然后将盒子交给你们,衷时,你们看了盒子里的东西自会知晓。”

宜人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问题,她一把抓住李一的胳膊,急声道,“李一,你停下,我不去,我要回去,我和小顺子都走了,主子一个人在宫里,身边也没个得用的人,不行的,我不放心。”

小顺子连连点头,“对,我也不走,娘娘身边怎么能少得了我们,李一,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送我们回宫。”

“不行。”李一断口拒绝,脱口教训,“娘娘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你们可知道,咱们是怎么出宫的,那令牌是我偷的,内侍宫女私自出宫是大罪,说不定,皇上此刻已经命人来缉拿咱们了,你们想让娘娘的安排功亏一篑么。”

宜人和小顺子听了顿时无话,主子在宫里他们放心不下,对于主子突然送他们去江南的目的也弄不清楚。

心里没底,可主子的话,他们不听又怕坏了主子的大事。

两人内心一片惶然,至少没那么抵触了。

李一心里松了口气,小顺子还好说,他就担心说服不了宜人,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真怕她闹着回宫。

三人日夜兼程的赶路,一心想早点到江南,给主子办完事,早点回宫。

然,蒙在鼓里的宜人和小顺子不知,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皇贵妃新丧,宫里宫外哀凄一片,至少表面上如此,紫禁城的主人那般伤心,连着罢朝三日。

胤禛三日里,食水不进,枯坐于翊坤宫的正殿里,年妃的棺木就摆在正殿中。

满眼红血丝的四大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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