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就是个大漏勺,这句话的另一种解释就是,宫里的消息的确会漏出来,不过呢,是有选择性的。

比如勋贵头子、大唐最强外戚长孙无忌,他想和内侍省的阉人打听一下妹夫最近有没有和妹妹啪啪啪,那就得真金白银地往外掏,这是干货,不会随便露出去的;

再比如皇帝陛下搂着蜀王玩父慈子孝,然后蜀王当天晚上留宿东宫,这种消息哪怕不掏钱,也会在宫门关闭之前传出去的。

更何况宋国公萧瑀这个老年逗比出宫的时候满面红光,连个傻子都知道,这是肯定捞到了好处,而且这个好处绝对不小。

最近刚捞了个守秘书监的魏徵本能地觉得其中有诈,不过转念一想,皇帝搂着越王李泰玩父慈子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不过是换了个庶出的蜀王,算个甚?

更何况,蜀王背后站着的,是前隋旧臣和南朝士族,他魏徵现在是安抚建成余孽的招牌,本质上来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黑着脸的老道琢磨了一下,就开始保持沉默。

然后蜀王李恪在东宫住了两天了。

然后莫名其妙地,宋国公萧瑀就加了特进,整个人就和加了特技一样,陡然间炫酷了起来。

再然后,蜀王李恪在东宫住了三天了,漏勺沥出来的水落地,清晰可闻地传出“吾儿英勇果敢,又兼文采斐然,真吾之幸也”。

那一天,不少人彻夜难眠。

再然后,这一旬休沐时间到了,蜀王李恪在东宫住了第四天了。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居然趁着这一旬休沐,要在东宫教骑射。

不光是十二卫中的精锐要到场,连带着勋贵子弟里十来岁的,都给叫过去了,说是要和蜀王李恪一起学习一下。

言官御史们很激动,纷纷在家里准备奏疏,明天朝会的时候,只要魏徵这个黑脸的道士站出来喷皇帝“对诸王宠溺过甚”,就跟风喷一把大的。

这会儿的李恪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喷了,他正站在显德殿前,看了看十二卫的精锐士卒,又看了看乌央乌央的勋贵子弟,一脸懵逼。

东宫这地方,在自己祖父李渊没有徙居大安宫之前,那就是漩涡中的漩涡,他李恪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五好青年,一个差点儿戴上镰刀锤子徽章的博士后,怎么可能傻了吧唧地在这儿盘桓?

四天的时间啊,四天啊,他和自家便宜老爹请辞了三次,想要去太白山上找孙药王亲近亲近,然后……全被拒绝了。

这三天里李世民倒不是就搂着他玩父慈子孝了,长弓马槊是亲手指点过他的,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现在他的武力值吧,因为肢体还不协调的缘故,比起正牌李恪全盛时期可能还差一点儿,但也能作为一个十一岁的骚年,完全碾压上辈子小三十岁的自己了。

因为现在的他,有了传说中的炁感,全力出手的时候,手指尖上能浮现出一点朦朦胧胧的紫气,就那么一点儿,却更直接地掀翻了他的世界观。

“吾儿今年年方十一,却已然琢磨到了炁感,朕教他马槊之时,见他感应过气机。”

站在殿前的李世民一脸的豪情,对着旁边黑铁塔一样的巨汉吹牛逼,“常人哪怕天资不俗,想要练出炁感,总归要十四五岁,仔细打磨精气神才是,恪儿大病初愈,也只是练了几日五禽戏,便有如此成就,非祥瑞耶?”

一般来说,皇帝陛下钦定的祥瑞,那必须是祥瑞,管你是谁来着,都不能反驳,至少不能当面反驳。但很显然,这个黑铁塔一般的巨汉不是寻常人物,他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恭,李世民每次提自己射术天下第一,类比的就是他的马槊。

所以就看他嘿嘿一笑,瞅了一眼还很瘦弱的李恪,瓮声瓮气地回答:“陛下此言当真?”

顿了顿,未来的门神眼睛放光:“臣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军阵冲杀也有二三十年光景了,十一二岁能天生神力的见过,可十一二岁感应气机的,倒是真没见过。今日勋贵子弟大多在这儿,适龄的也有不少,不如先让蜀王殿下和他们比试一番,让臣等开开眼?”

“唔……”

李世民瞅了瞅李恪,又瞅了瞅那一边从七八岁到十七八岁都有的勋贵子弟,看起来有点儿犹豫,“恪儿如今……”

“诶,陛下,不过是拳脚功夫罢了,前日里蜀王殿下不是创了一套甚么‘仁拳’嘛,就拳脚上比斗一番,便是受伤总也有限。”

尉迟恭开始拱火,皇帝吹牛逼别人不敢扎,不代表他不敢啊,他连皇帝的黑锅背起来都没有任何压力的,“臣看那房二就是个好对手,今年也不过十四,是个刚刚修出炁感的,一身勇力和臣当年还差了不少,却也是个好对手。”

别人不敢拿房谋杜断的儿子说事儿,不代表他尉迟恭不敢,作为玄武门事变里黑锅背得最多的,他连长孙无忌这种贞观最强外戚都不放在眼里。

别说撺掇蜀王和房遗爱打一架了,他当众殴打一个成年的亲王李世民都只会看看,至于要不要夸他勇武,就要看被揍的那个地位如何了。

李恪脸皮抖了抖,看向勋贵子弟堆儿里,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房遗爱站在十三四岁的小朋友中间,是那么的鲜明夺目,从勋贵子弟的站位来看,这位左仆射家的公子明显是C位,务本坊里做个小霸王,是得到诸多勋贵子弟拥护和认可的;

再扭头看看便宜老子身边的老臣,身高也是一米七的房乔只能说是身材中等,颇有勇力都谈不上,虽然从站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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