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蒙蒙,羽裳的房门口摆放了一捧黄玫瑰,她推开门压根没注意到花,一脚踢开半米远,这才看见了一坨黄色。

“谁要诅咒我啊,门口放菊花!?”羽裳向小德子投去疑问,却得到“这不是黄菊花而是黄玫瑰”的回答。

羽裳左右也想不出谁会在门口放黄玫瑰,蹙起凤眉:“褚九淮干的?”

小德子“嗯”了一声,又道:“太子有事先走了,他走前让我转告姑娘,黄玫瑰代表歉意,他错了。”

羽裳捡起花束,吹了吹打皱的玫瑰,结果却吹了一地的花瓣。

她想起昨晚他的调戏,将花还给小德子,“告诉他,我不接受。”

“哇,这是谁送的?”褚悠柔早功下课便乘轿来找羽裳,一踏进院子就看见那捧包装精致的黄玫瑰,忙走过来。

“你哥。”羽裳走回屋子,将这几天翻乱的医书整理堆在一起。

“他送你这个,他对你.....”有意思还没说出口,小德子忙使眼色,让她止了嘴,又小声补充:“羽姑娘有夫婿。”

“谁啊?”褚悠柔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小德子:“公主之前心心念念的染渊少主啊,两年前娶的就是羽姑娘,你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呢,就忘了?”

“原来是她?”褚悠柔后知后觉,“看起来没那么疯狂啊,不是说娶了位魔女,所以两年都不曾同房.....”

“谁知道呢,也许还没到发作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的是,羽裳假意整理书籍,其实将他们的话听个一清二楚。

原来传言真的会害死一个人。

她不管之前那个羽裳做了什么疯狂事,但这两年她为了挽回形象一直在做好事,怎么还是改不掉人们的刻板印象呢?

甚至她还听过最恶劣的话,受过最恶毒的冷眼。

第一年赈灾,她随轩辕铭下到乡镇发放善款和救济粮,她站着的救济摊位无人问津,哪怕那些灾民再饿也不会吃她打的一口粥。

反倒是轩辕铭站着的地方挤满了人,形成鲜明对比。

此事一出,便有一同赈灾的官员嫌羽裳在会影响交差进度,美名其曰让她休息,其实就是不想让她再“胡闹”下去。

她心灰意冷决定离开,灾民们说她想赎罪失败,因为谁都不想让她积德上天堂,巴不得她早点死,到地狱去。

第二年,双银山中又开始频繁丢小孩,因为各家各户离得并不近,羽裳便想着拿丢失小孩的画像一家家的去问去找,结果被拒之门外,无功而返。

“裳儿姐你别难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褚悠柔这样一个远隔几十里的乖乖公主,都能知道羽裳之前做过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但只知道是染渊魔女干的,并不知道魔女的真实姓名。

羽裳到现在才明白,这些错是掩盖不了,也弥补不了的。

她想起自己大婚那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门外有猫叫,当时她只顾着治伤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才知道有一个丫鬟端洗脚水的时候无意泼在了原主身上,然后被原主处以猫刑。

一个月后她再次见到那位丫鬟,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暴露在外地皮肤全是猫爪的血痕,她请了西蜀郡最好的大夫来给她治疗,却被人说是作秀,那位丫鬟觉得自己的容貌尽毁活不下去,便跳河自尽了。

“改不了就不改了。”羽裳说的是气话也是真话,反正人就活一回何不潇洒些,那就把这些狠辣招数,用来对付那些坏人吧。

**

三天后,轩辕铭成功接下圣旨,带领军队将军粮全数运至屹灵。

傍晚时分,消失一周的曜来到羽裳的房间,“卧佛寺重军把守,我一靠近就有士兵来询问身份。”

羽裳比他看起来淡定多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离交接还有多久时间?”

曜回答,“屹灵的士兵正在清点军粮,估摸还有半个时辰。”

此时门外响起小德子的询问声,“姑娘,白煞那边来人接你了,出来吧。”

“好。”羽裳拍着桌案起身,那条路线在她的脑海中反复了许多次,她眸中闪烁坚定的光:“现在有十分把握,我引重军,剩下的交给你了。”

曜倏地握拳拍在胸前,单膝跪地以示尊敬:“无论结果如何,以后公主的命就是我的命。”

羽裳知道他是轩辕铭的死侍,连忙将他扶起,“快别这样说,身上担着两条人命,累不累?”

曜丝毫没有犹豫,“为公主,死而无憾。”

到底是草原上长大的男儿,无畏无惧,不怕生死。

“属于我们俩的游戏开始了,玩的愉快。”羽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出房间,跟着小德子出了院子。

不出所料押送的士兵很多,羽裳扫了一眼二十来个,看起来都挺壮,就不知道抗不抗揍。

走到一半,羽裳忽然捂住肚子说疼,士兵们嫌她矫情没有理会,只有小德子开口安慰:“快到城门口了,姑娘你忍忍。”

羽裳余光瞥了一眼,左边宫殿上“卧佛寺”的门楣,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忍不住了啊,真的!”

话音刚落地,她撒开腿丫子就往幽暗的草丛钻,士兵们大喊一声“人质,人质跑了!”引的卧佛寺外的部分守卫也寻声前来抓拿羽裳。

她按照脑海中的路线跑,躲开了几路士兵的围剿,扒开及膝的草钻进狗洞,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打算躲藏,却不料刚从拐角出来,就撞上刚从浴池出来的褚九淮。

他的身周仙气飘飘,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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