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墨未干的晨报从天空中散落,像是不要钱般铺天盖地,羽裳从梦中惊醒,刚睁眼就被随风飞进窗内的晨报砸了脸。

一时她从悲伤转化为愤怒,从脸上抓起晨报快速揉成纸团,当她掀开窗帘想找是谁空中乱飞纸,又一张晨报飞了进来。

“有完没完了?”羽裳自认为京城的治安是很好的,但为什么有人站在阁楼上乱撒纸,也没见巡逻士兵出来管管?

随车影卫从窗口探出头,指了指羽裳脚边的晨报:“王妃,您最好还是看一下小报上的内容。”

羽裳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劲,半信半疑拿起小报,只见上面赫然出现一行大字——巫苏太子大婚宴上惨遭刺杀,落入护城河未见其踪.....

这简洁明了的标题,解释了羽裳恶梦中的答案,下面跟着几行小字,大概说的是被谁刺杀,然后巫苏和白煞两国因此陷入僵局。

夜玄生死未卜,殷云翊卧床不起,两者都令羽裳头大,好在千叶雪莲及时送达,由下人转交给马威神医,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终于救回了殷云翊一命。

白展由影卫们帮助摆脱了黑衣人,并回京报官揭露了苍穹山上埋尸一事,此消息一出轰动全城,殷帝立马下旨让刑部严查。

经过调查核实,那具被他们拿去抵挡暴风眼的尸体疑似狐仙,脚印以及身上所穿的狐狸毛发都与怡红院地下室的物证基本吻合。

苍穹雪山不知何时也成了一座大型坟山,前些日子失踪的人口也在雪山下找到了答案。

春去秋来,鼠疫虽得到缓解,但每日依旧会有人因为鼠疫感染而死去。

殷云翊将王府申请为医疗实验点,殷帝这才下旨解封了翊王府,羽裳这才有机会回到赤霄宗继续学习。

而后他又在军中成立一只万人抗疫团队,其中有士兵、也有医者,他们没日没夜的调查鼠疫原因,宣传防疫重要性,以及挨家挨户检查百姓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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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翊久病刚愈,就投身于鼠疫战,身子难免恢复得慢些,望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身影,羽裳眼角的泪花翻涌不断。下一秒,她情不自禁张开双手从后背拥抱他,像是拥抱坚硬的磐石,冰冷又没有温度。

“谢谢。”羽裳这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情绪,殷云翊愣了愣,将她环抱在怀中:“是我谢谢你才对。”

是你不畏生死攀登苍穹雪山,才让我有了重生的机会。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羽裳放开殷云翊,伤感的表情变得严肃:“白展都告诉我了,王爷之所以会患上火芥子毒是因为.....”

“停。”殷云翊快速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巴,他就知道白展这看起来理性,实则内心感性的家伙会守不住秘密,想起那迫不得已的一晚,他耳根就通红,“你知道就好,不必再说下去了。”

“好我不说,但我有另一件事情想说。”羽裳握住他捂嘴的手往下拿,然后十指紧扣,犹豫了半天:“王爷,我们要个孩子吧。”

话音刚落,殷云翊震惊的眼神忽然从羽裳的脸庞看向她平扁的肚子,心想那里面要是多了个东西,她会适应吗?

“你,你怎么不说话.....”她有点慌了,生怕殷云翊会拒绝。

他看出她的小心翼翼,立即做出保证:“是时候了,等你从赤霄宗学习回来,再着手准备也不迟。”

“好。”羽裳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前些日子她去看望了一下羽清宁,见她的肚子愈来愈大接近临盆,她忽然也生出了要个孩子的萌芽。

以她的容貌,再加上殷云翊的俊颜,生出来的小孩一定会很漂亮吧?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和孩子的日常生活,例如孩子咿呀学语第一声开口叫的是“娘”,孩子他爹不服气地从摇篮中抱起他,硬逼着他也要叫一声“爹”。

或是小小年纪就和他爹一般聪慧过人,仗着自己战神之子的身份到处炫耀,隔三差五就跑到葱油饼店,给她娘买来一套豪华版的煎饼果子。

“喂,你醒醒,怎么睡觉还留口水呢?”路思琪摇晃着羽裳的胳膊,企图让她离自己远点儿。

“这.....是哪?”羽裳从课桌上慢悠悠爬起来,微掀眼皮环顾了一番四周,熟悉的教室、吵闹的人群、还有一股药香混杂着汗液的味道。

“睡糊涂了吧,这里是阶梯教室呀,待会就要期中测试了,你缺了几个月的课程,我看你怎么考!”嘴上虽硬,但路思琪却在内心暗自担心羽裳要如何应对考试。

此时炼药师右明柯从门外走进,他每次上课都会带一口小锅来,教室内有现成的上等药材,等开水沸腾,他就开始在锅里加药材,并向学生们讲解什么药材和什么药材放一起会相克,什么药材和什么药材放一起互补。

看见那口昂贵砂锅,羽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做梦,伸了个懒腰感叹道:“他哪天能把药材换成筒子骨、白萝卜就好了。”

右明柯正愁要按照学号抽学生来炼药考试,还是自己来点上课经常开小差的学生,抬眼就看见羽裳把手举得老高,食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视线落在羽裳将要收回的手上:“看你手举那么高,就你了。”

羽裳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神情恐慌,一言不发。

“我数十秒,你胆敢不上来,为师就让你将《炼药学》抄个够。”

罚抄是左明柯的惯用套路,用在哪位同学身上都同样适用。

“可,可老师,我之前没来,对炼药很不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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