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这几杯水除了口渴,其次是不想干坐在软榻看殷云翊上药,否则她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或举动。
以前办事,大多数都留一盏微弱的烛火看得模糊不清,营造出一种唯美的朦胧感。
再加上羽裳的眼神老实,不会像流氓一样随意乱瞟。除去上回涂药看得真切外,这是她第二次看得这么清楚。
“口渴了。”羽裳回的很敷衍,美眸目不转睛盯着桌案上的莲花纹路,就是不看殷云翊那边。
殷云翊上完药,刚才饮下的溪水口齿回甘,又见羽裳一直喝,他也莫名有想再喝的冲动:“眉公府的溪水极好,给我也来一杯。”
“好的。”羽裳不紧不慢地又倒了一杯,走过去时,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崴了后脚跟。
“啊!”她一瞬握紧茶盏,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栽了去。
殷云翊陡然睁大墨眸想伸手接住她,手刚伸出,想起手中有药膏又收了回去。
羽裳上一秒庆幸殷云翊能接住她,下一秒眼睁他又把手收了回去,心凉了半截,手中的茶水也跟着落地的姿势,扬洒在了殷云翊的身上。
“砰——”她狼狈落地,发出骨头碰撞在地毯的声音,青瓷茶盏从她手指间脱离,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停在了殷云翊的脚边。
羽裳躺在地上疼得嗷叫,殷云翊面色由晴转阴,清眸像凝了一整个冬天的雪,冰冷又刺骨,刺得羽裳背脊发凉,一动也不敢动。
须臾,殷云翊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牵过她的双手仔细看了看,问道:“手没事吧?”
羽裳方才为了不让手受伤,临落地面时将背部滚在地上做了个缓冲,手到没事,就是肩胛骨硌的有点疼。
她摇头指了指背部,“这里疼。”
殷云翊顾不上给自己擦额前的水珠,双手放在羽裳的肩胛处揉了揉。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按得很舒服,羽裳一度怀疑他偷偷学过推拿,后来一问才得知,赤霄宗内有推拿课,他之前选修这门课纯属是为了云太妃。
云太妃的肩膀曾经受过重伤,至于为什么殷云翊不得而知,但他总听云太妃说自己肩膀不舒服,那他就干脆学了一门手法,如今许久不按,他都生疏了许多。
被他这么一按,羽裳浑身都像被打开了一样轻松许多,她回过头想夸赞他几句,抬眼却见一滴水珠从他的眉心滑过,悬在了高耸的鼻尖处。
殷云翊觉得痒伸手想擦掉,羽裳却神使鬼差抵住他的手腕,微微仰首用粉唇亲吻掉那一滴水珠。
这突然其来带着纯情热意的吻,把殷云翊搞不会了,他僵在原地,水墨画般好看的墨眸泛出粼粼波光。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羽裳收回温唇,“香肠手”僵硬从殷云翊的手腕上离开。
“欲擒故纵”这一招,她是从殷云翊常看的军书学到的。
军书第九章三条记载:诸葛亮七擒孟获,用的就是军事史上一个“欲擒故纵”的绝妙战例。
没想到这招对殷云翊还挺管用。
她的手离开没多久,后腰便被人一揽,迫使她离殷云又进了一步。
羽裳清楚看见他脸上的每一处毛孔,根根分明的剑眉微挑起,似含万千星辰的眸倒映出自己的脸庞。
“日落了。”虽然此话不应景,也可能不是羽裳期待的那一句情话,但殷云翊却想说,又默默补了一句:“你还在。”
前面两句无厘头的话,羽裳却是听懂了。可能是和殷云翊相处过久,两个人的脑电波也就莫名通上了。
羽裳掏出绣帕给他拭汗,尽管手有些疼,但她的面庞从容不迫,接话道:“下一个日落我也在,下一个月圆我还在,只要你想我,我就一直在。”
“嗯。”殷云翊不太会说情话,生硬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我们走吧,方才骑马回来看见街上有花店,我们去买一些。”
没想到殷云翊如此细心,连街道上有花店他都看在了眼里。
羽裳跟着站起,坐久了她腿有一点酸,起身时脚下泛起麻意。
殷云翊也不急着走出去,站在原地等她,羽裳目光柔和,随即挽起他的胳膊,两人一并走出房间。
巫苏因战乱原因,一到傍晚街道上就多了许多士兵,他们以保家卫国为由四处巡逻,实则却干着强盗的勾当。
遇到路上的落单行人,他们就会上前要求出示能证明身份腰牌,若那人拿不出,他们就有理由判定他是个外国人,硬要他交保护费才让他走。
如果正好是穿着外国服饰的人,他们就直接抓拿,以疑是白煞奸细来要求对方缴纳“免查金”,否则就要带人去衙门问个明白再走。
殷云翊和羽裳从花店挑了几捧菊花、百合和红雀花,刚出门要骑马去贵殊园,就被几名长得歪瓜裂枣的士兵用刀枪拦下。
羽裳紧张地捏紧手中的鲜花,“我们没偷没抢,你们拦错人了吧?”
一士兵为防止他们骑马跑掉,用长枪勾住马鼻上的铁环,质问道:“你们穿得很奇怪,是外国人吧?”
殷云翊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嗓音清冷:“你穿的也不赖。”
士兵明显被他的话气到了,面红耳赤跺了跺脚:“我问你话呢,你们没有证明身份的腰牌,就得和我们去衙门一趟。”
羽裳一听到衙门,眉开眼笑:“衙门那块我熟啊。”
另一士兵慌了,给同伴使了个眼色,忙问道:“敢问姑娘您是.....”
羽裳嘴角一扬,跑火车的话就从她嘴里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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