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翊眸光骤亮,激动握住羽裳的手,对门外的允粥道:“允粥,快请神医来看看。”

“是。”允粥忙不迭的赶往蓝鹊阁,上官马威正给一些草浇水,他听闻王妃身子不适连忙放下水壶,跟着允粥来到邪卿阁。

上官马威行礼上前询问:“王妃身体哪不舒服啊?”

“呃就是,月事一月未来,你还是先把脉确定一下吧。”羽裳迫不及待伸出手,想让上官马威给个权威性的答复。

上官马威从袖中掏出丝帕垫在羽裳手腕上,而后伸出两指静默把脉,良久他开口:“脉象正常,时间太短诊断不出什么,再仔细调养半月就知道了。”

“谢神医。”羽裳收回手,内心多了分期待。

虽然不确定,但殷云翊还是很开心的:“这几日你就别乱跑,乖乖呆在房中修养,有什么需要告诉允粥,别省那点钱。”

“好。”羽裳说完摸了摸扁平肚子,眸中生出一丝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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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烈与巫苏的谈判官谈判了一天一夜,就在两方精疲力尽、口干舌燥,想不出更好对策即将闹翻时,沉默许久的中郎将再次发话:“本国可以派出最好的军队进行支援。但若此次战役获胜,巫苏得作为本国的附属国。”

巫苏使者听完便怒了,拍桌道:“你们这般霸道,那和白煞有何区别!”

中郎将曹肃站起身,再次代表殷帝之意发表权威讲话:“你冷静一下。众所周知白煞是个红眼屠夫,手段是要深度瓦解巫苏。本国与其不同,将采取怀柔政策,不干涉巫苏内政,无偿为巫苏提供保护.....”

一个是贪狼猎物,一个是鸠占鹊巢,巫苏无论选择哪边都于事无补,要不是白煞直接拒绝谈判,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受人冷脸。

中郎将见巫苏谈判团纷纷摇头,瞬间抛出了一个对比:“你们也可以去寻求屹灵的帮助,他们没准能给出更好的条件。”

这世道,还有谁不知道屹灵的新帝是个被宦官操控的昏君。

他光有一身蛮力,心情也因药物的原因阴晴不定,巫苏谈判团若去找他帮忙,碰上他心情不好,那可就遭殃了,没准还会让原本安分的屹灵,生出分一瓢羹的想法。

巫苏谈判团骑虎难下,这回无功返国,看见的必然是坍塌的宫殿,百姓们叫苦不迭,他们也会流离失所,作为前朝的臣子生死堪忧。

谈判就是文人之间的博弈,巫苏生死垂危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任殷烈摆布,挣扎几番后,巫苏谈判长提笔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先揉了一把模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条约上的内容,又抬头望了望华丽的天花板,看了看窗外即将落下的夕阳,他闭起眼,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要纠结。

他的肩膀上仿佛驼着两座大山,一座是责任,一座是家国。

一旦他在条约上签署姓名,并盖上巫苏皇章,这条约就生效了。

无论结果如何,他的后半生可能都要背负“卖国贼”的称号,但他无悔,他做了该做的一切,他就是司徒浩然的父亲武安侯——司徒璟。

司徒家族在巫苏地位显赫,一家之主武安侯历来无任何污点,再者爱国爱民做尽好事,代表巫苏来谈判再好不过。

“司徒璟”三个字在条约上写下看着十分陌生,明明是他自己的名字,看久了却不像,紧接着他举起巫苏皇章,在在万众瞩目之下,颇为沉重盖在了条约上。

“续约成功,我的老朋友。”中郎将曹肃夺过他手中的条约,交给了一旁的士兵。

此番续约可就不是十年二十年了,若巫苏往后无任何起色,这份续约将是世世代代.....

司徒璟没说话起身就要往外面走,许是坐了太久的原因,他没走几步就跌在地上,然后狼狈的爬起来。

此时窗外斜阳没了光色,取而代之的是寂寞的黑夜,他微颤着双腿努力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对同伴们说:“回去吧,趁巫苏还是巫苏,再好好看一看。”

“侯爷,您慢点。”下属上前扶他,尽管自己也不好受,但也依旧保持微笑。

司徒璟头晕目眩,反手借着下属手上的力量,又继续往前走,还不忘吐槽道:“也不知道浩然那小子怎么样了,乘老子不在私自从后援变成了打前锋,真是不要命!”

“浩然年纪虽小但战斗力却极强,侯爷您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浩然就算再强,多少缺乏实战经验。回去我就要找那帮糟老头子算账,敢同意我儿子打前锋,要是我武安侯绝了后,他们都要一同陪葬不可!”

司徒璟气得吐血,抚了抚胸口,脚下失力向一旁栽去,晕倒前眼中还是儿子拿着风车追赶他奔赴战场的情景。

“爹爹去哪我就去哪!”小浩然骑在司徒璟的肩上,眺望高楼下的街巷,眼睛里冒着闪闪亮光。

司徒璟捏了捏他嫩白的小腿肉,笑道:“爹去的是远方战场,你还小,乖乖听娘的话。”

小浩然手上的风车顿时不转了,表情变得恐慌,两手搂紧司徒璟的颈脖:“爹爹你不要我了?”

再长大一点,少年浩然用最清澈脆朗的声音,在练武场的擂台上大喊:“爹!我长大了就和你一起上战场杀敌人,一刺一个准!”

司徒璟一脸欣慰地看着他,卸下肩上沉重的铠甲,将他带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少年浩然见他左膀有露出血色的绷带,眼前一片湿润:“爹爹每次从塞外回来都好辛苦啊,我一定要好好练功,守护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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