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用灰线绣完了知更鸟,抬头就与暮雨那起火的眼睛对视了一秒,“碧瑶你这几日和阿窦干什么去了?”

暮雨一剪子下去剪断了灰线,举起手中的绣花圈欣赏地看了看,然后微勾唇角:“你管不着。”

“他是我先认识的,你怎么能这样呢?”暮雨见她不搭理,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你先认识,我就不可以认识么,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暮雨掀开她的手就要往屋内走,只听暮雨大吼:“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你是故意的!”

碧瑶猛然回头,质问道:“你喜欢别人,怎么不问问别人喜不喜欢你?”

“我.....”暮雨心虚了,她只和阿窦见过一面,她也不知道阿窦的内心想法,她只知道那日阿窦看她的眼神是温柔的,同其他男子不一样。

碧瑶走进她,眼中的利光放缓了些:“所以我帮你问了,他说喜欢。”

暮雨头上的乌云顿时消散,她喜出望外抬起头:“阿窦真的喜欢我?”

“嗯,今天我不跟你抢,也是想让你们见一面的。”碧瑶说完啧了啧:“谁知某人不领情,唉。”

“我错了碧瑶姐,我先去给王妃煎药,等下回来再赔不是。”暮雨得知碧瑶在帮自己,内心有说不出的愉悦,连走路两旁带起的凉风她都觉得是暖和的,是甜甜美好的。

下午,羽裳看不进书,暮雨就念书给她听,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有人造访的通报,羽裳以为是来找云太妃的没有会意,但暮雨却是直接站了起来,头都快伸出窗外了。

碧瑶跨过门槛,对羽裳微微屈膝道:“门外有人找暮雨。”

羽裳支着脑袋都手不知怎么滑下来,脑袋猛然一顿,配合有人找暮雨的话,她的眼睛亮了十倍,朝暮雨招了招手:“快去啊,暮雨!”

“嗯.....”暮雨不好意思地放下书本,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这才走出房间。

视野一点点变开阔,风铃在檐角荡漾,宛如暮雨的心。

阿窦长身玉立,云步上前迎接暮雨,他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药香,暮雨不禁多闻了几下,这才红脸道:“阿窦,听说你.....”

阿窦低眉浅笑,仿佛回答了一切。

暮雨拉过他的手,将袖中的东西交给他:“阿娘说,若得一如意郎君,且将此鸳鸯绣赠予他。”

阿窦推拒,“这怎么好意思,我都没带礼物来。”

“没关系。”暮雨想了想又说,“你若有心,日后还有很多天可以送。”

“嗯。”阿窦收下,回想起殷帝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心有余悸手心冒出冷汗,将暮雨带到幻羽亭下耳语说:“巫苏灵玉好像被人掉包了,事关太医院,我可能要被监禁一段时日审查。”

暮雨拢起眉心,“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阿窦深情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他低叹一声:“不用,我不想牵连你,这次来是和你说一声,也是来确定你的心。”

“你放心,我等你。”暮雨张开双手,阿窦会意两人相拥在一起,她的头微靠在他的胸膛,眼中满是不舍。

暮雨没想到自己才刚见到阿窦,就又要面临分离,他们拥抱过后,十指相扣在宛溪宫附近走了走,直到夕阳西下,暮雨和阿窦这才告别。

暮雨望着阿窦身后渡了金光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她这才转身回到宛溪宫。

**

之前羽裳一个人的相思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的对墙发呆也变成了两个人。

当羽裳回过神,发现身旁还做坐了和雕像没什么区别的暮雨,吓了一大跳:“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暮雨睁着漆黑的双眸,目不转睛:“王妃我现在终于懂你了的感受,相思真的会成为一种病。”

“你这下午才刚见,我都一个月了。”羽裳这几日连个捷报都等不到,表面不急其实内心还是很急的。

她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指间转了转,看向暮雨:“对了,陛下服用的药物和阿窦有什么关系?”

暮雨回:“阿窦说巫苏灵玉被人掉包了,陛下喝了假灵玉汤病入膏肓,要彻查整个太医院。”

羽裳担心道:“这给陛下的用药都如此不小心,我都怀疑我那些药的真实性了。”

暮雨忙摆手,”王妃的药,都是我亲自盯着药郎们一点点从药房的抽屉拿出来的,绝对不会有差错。”

“那就好,陛下要查就让他查吧,希望赶紧找出偷换玉的凶手,这样你就不用在我叹气时还来个尾音了。”羽裳没说几句话就觉得浑身疲惫,她趴在桌上放松了一会儿,歪过脑袋就睡了起来。

暮雨一人抱不动她,叫来碧瑶两个人一起将羽裳抬上床榻,碧瑶给羽裳盖上棉被褥,“听说窦子瑜被关起来了?”

原来他叫窦子瑜,暮雨暗暗记下点了点头。

碧瑶站直身随意往柱子上一靠,双手环抱起:“真惨,太平监的日子可不好过。”

暮雨听日子不好过,担忧道:“那,我可以去探监吗?”

“应该可以吧,我在太平监也有熟人,改天帮你问问。”

其实那人也不算碧瑶的熟人,而是碧莲的好友。

暮雨拉了拉她的衣袖,“别改天啊,就今天吧。”

碧瑶拒绝:“王妃醒了没见到我们怎么办,明早吧。”

翌日天还未亮,碧瑶按照约定模仿布谷鸟的声音,将睡在羽裳房中的暮雨叫出来。

暮雨内心有事听见鸟声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穿鞋跑出去,却不知羽裳迷迷糊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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