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想死?”壮汉伸出手,碧瑶害怕拉过他的手上去了,心却有余悸。
暮雨走到她身旁,小声问:“你刚刚也听见求救声了。”
“我,我没有。”碧瑶想都没想就开口否认,内心却想:就算听见了又怎么样,王妃死都死了,难道还要活着的人活在阴影下,继续受罪吗?
“可能是我幻听。”暮雨捏了捏耳垂,又听见敲棺材的声音,她和碧瑶不约而同回头,看见的却是铁锹掀土擦过棺盖。
这异常的夜晚,碧瑶差点就要给跪了,抚了抚不断跳动的心口,安慰自己:“是铁锹,铁锹的声音。”
“咚,咚咚——”碧瑶还没缓过神,敲击棺材的声音又开始响了,壮汉们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想要开棺检查棺材里有什么活东西,却被碧瑶出声拦下:“王妃死于毒杀,带着怨念离世,这样布满怨气的棺木,你们也敢随意揭?”
别看壮汉们长得壮,关于鬼神他们内心也怵得很,听碧瑶这么一分析,浑身泛起冷颤:“姑娘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快点收工,回去和家人过节吧。”
“是啊,我新娶的媳妇还等着我呢。”壮汉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开始挥起铁锹将岸上的泥土往棺木上盖,不一会儿棺木被盖得只能隐约看见四个翘起的棺角。
“快了兄弟们。”壮汉闻棺材敲击声却假装听不见,其他人听见也不敢说,默默又往棺木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土。
羽裳久坐棺木四肢僵硬,就连推开棺盖的力气也没有,眼瞧泥土随缝隙陷进棺木内,她拼命敲击棺木,甚至还拉住碧瑶求救,可她非但没救,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真是让羽裳心寒。
第二次,壮汉们终于听见了她发出的求救声准备下来查看,羽裳瞬间打起精神,内心想好等下要解释的话。
却不料,壮汉们被碧瑶的话吓住,也不看了,连填坑的速度都变快了三倍。
她由兴奋转悲伤,耳旁全是壮汉们互相加油打气的声音,还有“沙沙”泥土陷进棺木的声音。
转眼间棺木内的泥沙埋没了羽裳的腰间,这时她的头顶除了厚重的棺盖还有十几斤的泥沙,再也没人能听见她发出的求救。
难道就要这么死了吗?
她不甘心地想抬手敲棺,结果手也被泥沙禁锢再也抬不起来,一张干裂的嘴重复救命的话语,泥沙已经漫到颈脖,再多一点她就真要窒息了。
“救我,我还没死。”
“碧瑶,暮雨,我.....”羽裳眼下出现暗青色,视线一点点模糊,还好有腹中的阵痛提醒她还活着,可这样苟且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指甲一遍遍刮着棺木,内心的哀嚎比新年的爆竹还要响,依旧无人理睬,最后一丝亮光被泥土盖上,她的生命沙漏开始倒计时了。
碧瑶为羽裳立起手写的木牌,热泪盈眶:“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守灵。”
“我也要守。”暮雨坐在她身旁,睁着哭肿的眼睛,依依不舍道:“我们一起送王妃最后一程吧。”
“好。”碧瑶答应了,然后口渴进寺庙喝了点水,又借来几件僧衣御寒,就真的守在羽裳的灵墓前一动不动。
暮雨摸了摸身上的僧衣,问:“碧瑶姐,这衣服怎么有点湿。”
碧瑶不耐烦答,“能保暖就完了,管那么多。”
两个人坐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暮雨终于呆不住了,开始提议:“太冷了,我们要不进屋去吧。”
碧瑶冷哼:“不是要守灵么,这就是你守灵的态度?”
暮雨捂着肚子表情十分难堪,“我被风吹得肚子疼,我先解决一下,马上回来!”
碧瑶点头,看向手中的两颗石子颠了颠,当她再放眼望向灵棺,那里多了个饱经风霜的妇人。
“真相大白,娘终于可以再唤你一声栀了,栀儿啊,娘对不起你!”江姨娘被净空大师通知来,跪在灵棺前痛哭。
对不起什么?
碧瑶摩挲着手中的打火石,停下上前的脚步。
“娘气不过大夫人,给大小姐下了蛊,谁知她与竹青有染将蛊病传给了他,我发现时,他已经被大夫人安排的手下割喉悬梁了,对不起,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也没有勇气自首.....”
原来真相是这样,那你真该死。
碧瑶想着,刮亮打火石点燃了身旁的树木。
江姨娘还沉浸在懊悔的坦白,压根没有察觉身后大树下窜起的橙色的火光。
“还有一事,娘守了十七年的秘密。我早产那日大出血,生出了个畸形怪胎,它很黑,刚哭几下就没呼吸了。”
“如果我没有孩子,以沈夫人的势力我大概会被赶出公府,是你救了我,你是大雪天被人丢弃的婴儿,你被抱进屋时不闹不哭,肤色和栀子花一样雪白,于是便取名为清栀。”
江姨娘低咳几声,身子微微俯下给羽裳磕了一个响头:“同样的雪天,我又要送你走了。”
后面的话碧瑶忙着扇风点火没时间听,羽裳坐在满是泥沙的灵棺内,停止了呼吸,耳垂一对月白耳坠泛出白光,像一道保护罩照亮了灵棺。
走出寺庙的暮雨看着眼前被点燃的几棵树,大吃一惊,待看清始作俑者,大吼道:“碧瑶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叫醒了江姨娘,她慌忙从地上爬起,四周的树木全都被火点亮,她被围在中间,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进退两难。
“我在惩罚该死之人。”碧瑶脱下身上的僧衣靠近火树,然后往江姨娘站着的方向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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