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甚至有些虚荣。她和我说,如果我的成绩是年级前几或者我的爸爸是区长,那别人说这些谣言时就会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我去找她的事被她不小心说漏了,因此班里更加沸沸扬扬,她为了平息此事,找个几个说谣言最严重的几个人,居然让我们相互道歉。”

“我当时真的不可思议,结果她说,为什么他们不传别人的谣只传你的谣,她居然让我反思。我当时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所以坚持不道歉。她见我那么坚持她也没办法,只好放弃,不过在同学们面前说我脾气不好诸如此类的话语。”

“就这样整整一个学期我都独自生活在那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中,我怕奶奶担心,没敢告诉她真相,但是我每次一想到要去上学,我就会觉得那座学校是所牢笼,牢笼中关着各种各样的野兽,有人嘴脸狰狞,有人笑里藏刀、有人惺惺作态。一想到这样,我就会觉得呼吸困难。也许就是在这种厌学心理的影响下,那一学期我只要一上学就生病,也有一半的时间都没有去学校。”

“等到新学期我再去上学的时候,我发现大家好像是把这个事遗忘了,甚至又转来了新同学。那是我才知道原来这是这个班级的“传统”,是每一个新来的人都必须经过的磨练,那就是他们的诽谤和打压。新同学刚来第一天就有人告诉我不要搭理她,甚至他们已经把她的家庭全部都八卦了一遍,侮辱她的性格,说她家里的钱脏,诸如此类的话。那个时候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可我却感到了一种沉痛的悲哀。”

“在那之后,我依旧和他们保持着不冷不谈的关系,我再也没有在上学的时候用你给我的任何一样东西,我怕他们在侮辱我的同时也弄脏了你。”

“本来我以为经过高中那件事后我已经成长了,我不会再被这些流言蜚语伤害了,所以在刚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想把它解决,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忍气吞声。”

“可是纪丞哥,你不知道,我真的害怕了,流言蜚语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人的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自从上次那件事过后,只要有人在我的身后小声说话,我都会觉得他们是在议论我。那种感觉真的无助又可怕。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在医院看到你,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是一种心虚,一种做坏事被别人撞破的心虚。”

“真的,纪丞哥,我没想瞒着你,我怕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我......”

纪丞听着顾念这些年的遭遇,心里早就心疼不止,现在的他也想不起来什么合理距离,一把将顾念拉到了怀里,一只手搂住顾念的腰,一只手自上而下抚摸着顾念的背,柔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顾念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顾念现在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念念,别怕,什么都过去了,我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学校那边的事你放心,宋楠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感受到纪丞的安慰,顾念忍不住趴在纪丞肩膀上抽泣起来。

“念念,对不起,对不起。”

纪丞一遍遍地在心里默默道歉,这一刻他真的为自己决定出国而感到后悔。

顾念在纪丞的怀里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纪丞抱起昏睡着的顾念,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客房的床上,拿热水洗了洗毛巾,温柔地擦拭着顾念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庞。

纪丞坐在床上认真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顾念,眼神深邃又深情。

睡梦中的顾念此时极度的安稳与放心,她知道:

“即使有人对你的过去依依不饶,但是也有人愿意跨过山海去保护你,就像漫漫长夜终有天眀,还好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