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索性就跟定这队车辆,不相信这些牲口们永远不拉粪,她一门心思地不知不觉跟着一队车辆又走了好远好远,但是牲口们始终没拉一点粪,天色暗了下来,玉博涵有些害怕了,心咚咚地跳着,浑身的热汗变成了冷汗,要是路上遇到鬼、遇到拍花子的该怎么办?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要是有鬼、有拍花子的,就用铁揪去砍,她把铁锹紧握在两手中。她有些后悔不该跟随着车辆走这么远的路,她不得不为自己壮胆,大着胆子唱起了歌: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工农军队勇敢前进,

战胜全部敌人把他们消灭,消灭,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前方有一束手电筒的光芒向前移动。玉博涵边唱边加快了脚步。

“博涵,前面是博涵吗?”手拿手电筒前来寻找女儿的玉如清远远听见玉博涵的歌声和人影便大声问起来。

“妈妈,是我。”玉博涵向着妈妈奔跑而来,她一头扑进妈妈的的怀里委屈地痛哭起来:“妈妈,我一点粪也没拾到。”

玉如清怜爱地用手绢为女儿擦着泪水:“好孩子,不哭了,没拾到就没拾到吧,天都大黑了也不回家,都快把妈妈着急死了。”

“那我明天就交不成粪给学校了,这可怎么办?”玉博涵心里很是着急。

“你现在不是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吗?今天你已经尽力而为了,没拾着粪也不是你的过失,这也没有什么。”玉如清劝慰着女儿。

“明天心肝再交一粪箕子粪就成了第一,我交不上就成了第二了。”玉博涵干什么都想争个第一。

“心肝也许和你一样没拾到粪。”玉如清安慰着女儿。

玉博涵马上说:“心肝明天一定会交的,今天她告诉我交到学校的粪全是从生产队的饲养处拿的,她从来没去拾过粪。她还说因为每天抄我的作业要报答我也不让我去拾粪,每天要送我一粪箕子粪,我没答应,妈妈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好孩子,你做很对。”玉如清满意地在女儿脸蛋上亲了几下,玉博涵不愧是秋天和文雅琪的血脉,天生骨子里就继承了他们善良正直和不屈的优秀品德。玉如清感到由衷欣慰。

“妈妈,我明天交不成学校粪了,我争不上第一,我心里难过。”玉博涵非常在乎自己的荣誉。

“博涵呀,既然你已经知道心肝交到学校的粪不是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得来的,你就没必要去跟她争这个表面上的第一,她的第一是虚的假的,而你的第一是真的、实的,是你用汗水争取来的,你的心里应该是坦坦荡荡的踏实的,问心无愧的,投机取巧得来的荣誉是空虚的、是不光彩的、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心肝的第一是形式上的第一,你已经踏踏实实去为这件事努力去做了,认真正确对待了,你又何必去计较争这个形式上的第一呢,妈妈告诉你,做人应该诚实守信,脚踏实地的做人,只有这样才活得有意义,在妈妈心目中你已经是第一了。”玉如清觉得有必要针对这件事给女儿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女儿渐渐长大,正确的人生观引导对孩子的成长是极其重要的。

“妈妈,我已经向团组织递交了入团申请书,就想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争取得第一,严格要求自己,我多么想早日加入青年团啊1玉博涵向妈妈说着心里话。

“你的理想很崇高,妈妈非常赞同你的选择,希望你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学习,快乐成长进步,不追求形式上的花架子。”玉如清语重心长地说。

玉博涵使劲点着头。玉如清背起粪箕子,手拉着女儿的手消失在夜色茫茫之中。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俩边走边亲切地交谈着。

初一年级的政治老师肖红卫在批阅期中考试的卷子。他的目光紧紧盯在了玉博涵答卷上的:“千万要忘记阶级斗争”这句话上,他盯了好久好久,也想了好久好久。最后他还是拿着玉博涵的政治答卷放在玉博涵班主任老师鲁瑞萍的面前:“鲁老师,请您看一下玉博涵的答卷。”

“怎么了?她答得不好吗?”鲁瑞萍正在批改学生作业,她抬起头看着肖红卫。

“岂只是答的不好,简直是有严重的问题。”肖红卫把手指在了‘千万要忘记阶级斗争’上。”

鲁瑞萍的目光也盯在了‘千万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地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深思了一会儿说:“肖老师,您打算怎么办?您怎样看待玉博涵这份答卷?”

“我本来想把这张卷子交给校长处理,后来想想玉博涵是您最喜欢的学生,她每次政治考试成绩也是最好的,所以,我想先争求您意见,我就把卷子先拿到您这里来了。”

“肖老师,谢谢您眼睛里有我,我敢肯定玉博涵是因为粗心漏写了一个字才成了现在的这句话。”

“但愿是这样的,她粗心什么不好,非要粗心在这句话上,我们做老师的不得不提高警惕。”肖红卫严肃地说。

“她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肖老师,我看还是不要把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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