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站在马路边,看着眼前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的过,像是脑海里万千思绪奔腾。

临凉从身后拉住我,大声质问我是想做什么呢?

我不说话,任由他拉着我进了一家餐厅,再点了一堆东西,可我半分食欲都没有,反而在看到那些油腻腻的吃食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得已冲到厕所吐起来。

吐完后已经毫无力气,从未有过的难受,像是在箱子里被滚了两三圈,头晕得厉害,并且胃里总是一阵阵的泛酸。

临凉无法,只好带我离开。

然后就这样在酒店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再醒来时,又是深夜,身边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独自面对深沉的黑暗,突然就想念起时令的怀抱来。

很想很想,想得人发疯。

“醒了吗?”

忽就听到他的声音响在身侧,猛的回头去看,就看到时令立在厕所门口,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面容,那样冷峻,半点也不与那灯光搭配。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那份欢喜顷刻间变成无尽的荒凉。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面容上一点消息也无。

我是有些怕的,这种时候时令通常都很愤怒,内敛的愤怒,全藏在眼里,只要你对上那双眼睛,便让你无处可逃。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尽管再怕,我也是不会让自己表示出分毫,努力对上他那双潭水似,愤怒的眼睛。

他听我说完,不由嗤笑一声,几步冲过来把我摁到床上:“春不晚,你居然跟我说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日子里对你的百般深情都是虚无吗?对你温柔也是虚无吗?你把我当作什么?苏十年的替代品吗?”

他一字一句,说得那样绝望,眼里愤怒且渴求的光也一点一点跟着熄灭下去。

我看着他,口中无言。

苏十年是我埋葬在心底的宝物,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只是现在他成了一件回忆的艺术品,偶尔想起时会无尽感叹,不再对他有半分情意,全心全意都在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他却来质问我,是不是把他当成了苏十年的替代品。

我不可否认一开始是的。

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

如果这也是罪过,那我只能认了。

我不说话,只看着他,想知道接下来他还要说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用力垂了下床,怒吼了句摔门离去。

我的手机一直在响。

不知何时时令帮我充了电,打开来看,有数百条微信,都是艾希,夏茵,时令爸妈及我妈和钱越叔叔的消息。

我不敢去看,最怕他们谴责我不让他们省心。

还有一条是临凉发来的短信,他告诉我是他联系的时令,并且由于我似乎不想透漏怀孕这件事而并未告诉时令。

我很庆幸时令没有翻看我手机的习惯,更加庆幸临凉没有告诉时令我怀孕的事。

现在我们之间存有矛盾,这个孩子让我难以接受,又让我不忍失去。

回了谢谢过去,我关掉手机坐在床上发呆,但是孕吐让我一次又一次冲向洗手间,而那一夜,时令都没有回来。

天快亮时模糊睡去,再醒来打开手机有时令消息。

「晚晚,倘若你爱的不是我,那我们就此别过。」

我无神地看着这句话发呆,恍如晴天霹雳。

一直以来都是我认为会先离开的那个人是我,谁曾想过,是时令先放开了我的手。

省城的日光晒得人有些发晕,我昏昏沉沉的来到机场,买了g市的票。

犹豫又崩溃的这几日里,我决定回g市,把春如风的事情解决掉,然后无论他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

飞机上很凑巧的再次遇上临凉,我当作没看到他,而他同我身侧的人换了位置,坐到我身旁来,小心翼翼看向我:“好巧。”

“是埃”我对着窗外,随意地回答。

他也不恼,安然坐在我身侧:“你男朋友不是来了么?怎么没在?”

“我和他分手了。”

我回答。

临凉因此而沉默下来,我不去看,知道他此刻很惊讶。

“怎么会?”

“他看起来那么爱你。”

许久后他这样说。

这一次我终于侧头去看他,上上下下全打量一遍:“你是怎么看出来他爱我的?”

他因此笑了起来,那张沧桑的脸因此无辜多了份暖意:“你不知道我接下他电话的时候,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晚晚你在哪里啊?我担心死你了?你不要乱跑你站在那里我过来接你……”

我听着他说,思绪很是混乱,在时令面前,我总是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只顾开心便好了。

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他便也没再继续说时令的事情:“那你去g市做什么?”

“处理事情。”我回答。

“哦……我也是g市人,喜欢到处玩,原本还是假期,但是单位上有点事情需要我处理,所以不得不提前回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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