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立在小石桥畔,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回响着,微风轻拂着柳叶,带来些微的凉意。

蝉鸣此起彼伏,吵得人心浮气躁。

已是盛夏时节,恍惚地,又过去了一年。

身旁传来一阵脚步声,将放空思绪的我拉回了现实,侧头寻声望去,来人正是林秘书,手中托着个礼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她还是不肯见我吗?”我问。

对方点点头,我无言地看看他手中的礼盒,转身朝他来时的反方向离去。

已经过去一年了。

自从那次我昏迷时起。

春不晚还是不肯见我。

那天我昏迷后,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身边的人神色不自然地面对着我,但我怎么问他们也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好问这次给我捐赠骨髓的是谁。

他们统一缄默着不说话,包括林秘书和孙秘书。

心里升出不祥的预感,立刻打电话给春不晚,我觉得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要不然他们不会不告诉我。

电话打过去,春不晚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苏十年,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罢将电话挂断,我再拨过去,已是再打不通了。

只好等身子养好后去到古城,看到时家茶馆那一带只剩一片狼藉,屋子只剩一个空架,满是燃烧过后的灰痕。

那家总是飘荡着清灵曲声的时家茶馆不复存在,春不晚一家也不知所踪。

向街坊邻居打听才知道,就在我昏迷后的某个夜里,古城的这条街上起了场大火。

大火起在深夜时分,古城的屋子大多是木质家具,又偏有一阵西风昼夜不停,火势大而迅猛,大家都来不及反应,特别是时家,一家子人除了那位媳妇外,无一幸免,葬送在了那场火中。

而时家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车祸中。

自然而然,我的骨髓捐赠,依然是时令。

因为唯有他的血型同我的最相配,哪怕第一次有排斥反应,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而这一次,排斥反应会不会出现,依然没有定论,它是一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时令却因此,葬送了一条命。

我坐在沙发上,想着春不晚如今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古城生活,就心疼不已。

时令那么爱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偏偏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发生,连带那一家善良的人都没了。

所谓善有善报,真是个可笑的定论。

“总裁,我洛天那边的工作交接已经完成了。”林秘书淡淡的嗓音打破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还是那副年轻模样,身形修长,长相英俊,穿上西装自有一股庄严意味,让人又爱又敬。

“还叫什么总裁呢?现在总裁换做是你了,以后晚艺和洛天都就交给你了。”

“可我毕竟在你手下作惯了,一时也改不了口。”他微微一笑道。

“也是。”我叹口气:“往后就叫我十年好了,咱们共事一场,也算是个朋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好,十年你保重身体。”说罢,他转身出门。

留下我在屋子里发呆。

自从时令一家都去世后,我便安顿好我父母,将公司交给林秘书打理,自己带着剩下的钱到古城开了家民俗客栈。

春不晚在这段时间里就住在时家茶馆对面的客栈中足不出户,谁也不见,我只能默默守在她客栈楼下,暗中观察着她。

可我始终没有见她出来。

我让林秘书去看望她许多次,每次她都被春不晚晾在门外,今天也是一样的情况。

我回头看了看屋子中摆满了给她的礼物,无奈地摇头。

这样过去了几天,天空阴沉了多日,终于挨不住,下起了暴雨,客栈的生意也差了起来,我百无聊赖的撑着伞往春不晚住的客栈走去,手里提着给她煲的鸡汤。

才到楼下,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忙匆匆跑过去看,便见整个客栈乱做一团,有几个年轻的男子用着一个床垫抬着孕妇出来。

像是要生了,床单上尽是血迹,孕妇痛苦的呻吟着,满头是汗。

听出那是春不晚的声音,我手中的保温壶当啷落地,我惶恐的冲过去看她,见她苍白着脸冷漠地看向我,一下慌得六神无主。

“春不晚!坚持住,我在呢1

“有人叫救护车了吗?”

安慰了她一声,便抬头问向客栈里的人。

他们连连点头说叫过了。

此时雨大,不好出门,春不晚看着很不好,血在不停的流,很快浸湿了床单。

大家焦急地等在大厅口,时不时往外看看救护车是否到来。

一分一秒,仿佛一个世纪,等得你心慌得不行。春不晚紧握着我的,骨节握到发白。

她突然把脸侧向我,强提着力气叫唤我的名字:“苏十年……”

“我在1我回到。

“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他……他是……时令的孩子……”她断断续续地说到,外面雨声很大我得集中精神才能听清她的声音。

他们两人结婚多年,却始终没有孩子,却偏偏在时令一家遭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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