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晴语折磨得将近黄昏时,房门才被人扣响,春不晚已经醒了,过来替我带孩子,我得救倒到床上准备睡觉。

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春不晚要走,我一个激灵爬起来,将她拉住:“不要走,不晚。”

“可是孩子在这里,会吵到你的。”她抱着孩子为难的看着我。

我怕极了她此次离去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因此怎么也不肯让她走。

“没有关系的,我现在困极了,孩子再吵闹也睡得下,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走了。”

“不要,不要走了,求你。”

她抱着孩子看着我,眼里有为难也有不忍,最后只能妥协,放下手中属于孩子的东西:“好。我不走,我去给宝宝冲奶粉。”

我这才安心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我在光亮中刺醒,只见春不晚留了一盏昏黄的灯,在看着电视,正是新闻频道的重播,播着这几年来使用诈骗手段谋取暴利的主要头目。

其中一个正是小姨,她被扣在法庭上,同另外十多个人一起,别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唯有她一身纤细身材套着狱服也像是在走秀台,得体的淡妆,得体表情,唯有眼里藏着桀骜不驯与无所畏惧的光。

丝毫不为她所做的事感到害怕与内疚。

“本庭宣布,余琴一干人等使用网络诈骗手段谋取暴利,触犯了我法律,且没有悔改之意,按照我国法律,余琴一干人等,判处无期徒刑……”

电视屏幕的光打在春不晚脸上,随着电视画面的切换,闪闪烁烁,映得春不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分严肃。

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她慌乱地低下头擦掉脸上的眼泪。

“是我小姨害了你们一家……对吗……”

我边看着新闻的后续,边轻声问身旁的人。

当年我同她一起回去看望她父亲的时候,还不知道当初春不晚父亲后来娶的妻子就是小姨,我更不知道我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亲人。

“是埃”春不晚抬起头来对我笑:“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跟这个恶毒的女人有关系。”

“直到有一天,我同时令是去逛商场,逛得累了我们就在一家咖啡厅里休息,可谁能想到我竟在那个时候看到这个女人,还看到你跟她如此亲密。”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又多震惊,有多恨你。”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再次低下头擦眼泪。

我不由自主把她搂过来,抱在怀里,我心疼她,可是更加的内疚,我内疚我被一个伤害她的人庇佑,并且踩着她的伤痛成长。

我更恨自己这么晚才知道。

“对不起,不晚。”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苏十年。”

春不晚打断我的话,将我轻轻推开:“在你走后,我每见你一次,就想靠一次你的肩膀。”

“我总是想着我身边的人不是时令是你该多好。可我又觉得很内疚,我分明爱上了时令却还要受你的影响,还要在心里挂念你。”

“直到我发现你的离开,全是是因为你得了病,不知死期是哪一天,所以你才将我推开。”

“我知道你快活不成了,因此我狠狠的哭了一场,被时令看到了,他就跑过去救你,他命都不要的去救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爱我了,他实在太爱了,怕我难过,怕我会哭,所以他救你,他为了我去救你。”

“他就这样不在了,苏十年,我没有时令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玻璃珠,大颗大颗落下来。

“我之所以要走,是不想再想看到你,一见你我就想到,是我害死了时令,是我害死他们全家,所以苏十年,你让我走吧,你让我走吧1

“我……”

我想安慰她,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也没有资格,我是踩在时令一家的尸骨上活过来的。

春不晚也等我开口安慰,起身来抱走晴语,匆匆跑了出去,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自己房里将门锁上,任我怎么叫,也不肯再将门打开。

我只得放弃,百般无奈地回到自己房中,再出来时,春不晚已经退房走了。

自此以后,我再没有她的消息。

不久后我在北方的城市找了一圈春不晚仍然无果,便回到古城里的客栈中。

小姨的事件在网络以及人们口中沸沸扬扬了一段时间,直至被各大媒体明星报道掩盖下去,警察都没有找上门来。

原本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却没被找上门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庆幸。

古城的日子,也在那场火灾过后,变得平平淡淡,唯一值得人们乐道的唯有哪家姑娘出嫁,哪家男儿娶亲。

客栈里也很平静,只是近日多了位常客,赖在店里一周也不肯离去。

此人便是当初同晚艺合作共创洛天的人杨总。

他来的目的是叫我回去,一同掌管洛天。

自我走后,洛天里的各大股东开始争权夺利,年轻才俊们没有领头也没有魄力,不堪一击,他需要我这样的人去推他们一把。

可是算算年龄,我也是三十好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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