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总会有那么几个刻在心里头极珍重的人,以及可以交心谈情的好朋友。

而在我的生命里,那样的人凤毛麟角,少得让人可怜。

年少时,我还未查出这身难症的病时,父母想着将来有个人儿子养老,便对我百般娇纵,却从来不带感情,他们总是冷冰冰的给予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好似不过做个顺水人情。

在学校里,也是被孤立的对象,只有叛逆极大的一两个人时常在网吧碰到,一来二去相熟起来才有这么几个浮萍朋友。

出了那件事,被送到老家孤居的奶奶身边,在那田野间一遍一遍祈祷到爸妈快过来,把我带回去。

然而整整六年里,他们都没有出现过。

直到奶奶去世,再没有名正言顺可以照顾我的人,他们不得已把我接回身边。大二那年,我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检查出了这身病,他们那点故作的接纳也不肯了,直接把我扔在那里,孕育了他们新的生命,而后逃之夭夭。

在那暗无天日的病房里,是突然降临的小姨带着一抹如阳暖光,将我从无底的黑暗深渊拽了出来。

漫长的飞行终于抵达目的地,起身要走时,又一阵眩晕感袭来,勉强扶住林秘书站稳。

“怎么了苏总?”林秘书被我吓了一跳,扶着我到公共椅子上坐下。

眩晕总算有了缓解,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笑到:“我没事,走吧。”

便在他搀扶下走向出站口。

门口停有接机的车,司机认出我后,径直将我带到一栋独栋别墅里。

不是很大,但是很漂亮,门口的一小块院子种着白山茶,正开得如火如荼。

“十年1

小姨从屋里跑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住:“你总算来了1

“快请进1说罢将我领进屋去,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也很冷清,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也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这里是特意给你留的房子,就是希望哪一天你来的时候祝”她拉着我的手,一蹦一跳,好似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哪怕眼角眉梢已藏不住沧桑岁月。

“这次来多陪陪小姨吧!我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实在是太难熬了。”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把浓密的长发染成了金色,随她的动作如流水般在我要摇晃,像是晃着一把阳光。

“我也想多陪陪您,可是公司那边实在走不开。”我说。

“没事没事,反正你来了就好了。”她没太在意,将我摁到桌子边坐下,从边上的竹篮子里拿出一壶茶来给我和林秘书到上:“这里平时我都不来,所以没什么吃的,这些都是叫保姆做好带过来的。”

“虽然小姨身在农村,可还真的是没有做饭的天赋。”说罢拿出一碟三明治和两个培根肉卷,和一锅牛肉汤。

“等你姨父忙完工作,我们再下馆子。”

“不用那么破费,随便吃点就可以了。”看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我不由笑了笑。

“那怎么行,你好歹才来一趟。”

三个人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地吃完饭,由于时差的缘故,坐的是夜班机,飞机上没休息好,我和林秘书先行休息去了。

但是不知是排斥反应的缘故,还是水土不服,吃完饭胃里一阵翻腾,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熬到黄昏时分,听到楼下车停下,便起床下楼,正好遇上一位西装革履的高大黑人正用蹩脚的汉语同小姨说话。

“十年?你怎么起了?”听到动静,小姨回头看向我。

“嗯……不是很累,所以没什么睡意。”

“正好你姨父派人来接我们了,走吧。”

“好。”我朝向我看来的黑人微一点头,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带着林秘书随小姨去见姑父。

原以为姨父还是国内那位,后来见了才发现,姨父换了个人,是有一半华人血统的混血,一双眼睛蓝似海洋。

“你好,苏先生,久仰大名。”眼前的人除却那双眼睛,真真没有什么地方与华人不同。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对这位年纪比我大不上几岁的姨父,不大梦接受:“过奖。”

“鄙姓钱,生父是华人,因此跟随了父姓,只是从小长在这里。”他说到。

我微微笑了笑,将自己那身不自在努力藏起来。

小姨在一旁说到:“十年,你可别嫌弃他年纪跟我差距太大,但他是真的对小姨很好。”

我不说话,这种事情也不是没见过,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这个社会都很包容,只是发生到自己身上,一时难免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在这灯光昏暗,格调肃穆的餐厅里。

林秘书作为一个陪同,更加无话可说,将盘子里的牛排切出细微的响声。

小姨身边的男人素来都是成熟男性,他们就像一面墙,一可树,提她挡风遮雨。还是头一次找个年龄相差那么大的人,虽然对方已经长成能够替她挡风遮雨的那棵树,在她勉强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小姨的皮肤保养得很好,但那属于青年女子的朝气,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

“听说苏总再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并且已在建设阶段了。”思绪兀自飘远的我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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