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姐的画技真是……真是鬼斧神工。”
骤然看到吕序的画作,简单的线条、夸张的人物表情,仵作先生觉得自己词穷。
鱼鳞鞭虽然叫鱼鳞,但也不能真画一条又细又长,带着狰狞表情的龇牙裂齿的鱼……等等,画面明明很搞笑他看着却觉得很痛。
吕序马上洋洋得意道:“当年教画画的画师也说,本小姐画功精奇、别具一格、自成一派,古今难得一见。”
上官守若看到画面后深吸一口气,面上故意打趣道:“早年曾听太子提起,说你当年曾经把画师气走,以为了是说笑没想到是真的。”
“是老头子不懂欣赏。”吕序不以为然道:“老百姓看得懂的才叫好画嘛。”
“用笔简明,形象生动、易懂。”梵行长呼一口气,面带笑容道:“挺好的,一看画面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断,画面却在她笔如神助,唯有刻在记忆和灵魂上的痛苦,才会如此深刻生动,教人看到画面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却用轻松搞笑的画面来粉饰。
吕序得意笑道:“还是梵先生识货,不像某些人只会人云亦云。”
上官守若抓起几幅画,看了看道:“这些看起来有点像……攻城用的武器,颂长公主府上怎会有这些东西?”
“大部分都是精钢、铁木打制,这个……”吕序指着一幅画道:“下面装上一个斗,就是攻城用的投石器,颂长公主府上不止一架,是很多架,所以我才说有趣嘛。”
没有人问她当年为什么不说,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当年她伤重意识不清。
“这个是什么?”
上官守若指着另一张画问。
吕序摆摆手道:“我又不研究这些,你去问太子殿下吧。”
前一刻还兴致勃勃,眼下她已经没有一点兴趣,把事情都推给太子殿下处理。
南离皇室墨氏原自工家墨氏一脉,在机关功学兵器打造之方面,天赋之强九洲大陆无可匹敌,吕序这些画太子一看就懂。
“你在想什么事情?”
梵行含笑问,她的脑子似转得特别快。
吕序认真思一下:“我身为右相府的独苗苗,是不是不够纨绔、嚣张,所以他们才觉得我好欺负。”
“……?”梵行没想到她思路跳得那么快,迟了几秒道:“你是要杀鸡儆猴立威,还是打算用别的手段,比如说坐实颂长公主戕害士子的罪名。”
吕序目光微沉道:“那个娼妇的罪名不该由我来坐实。”
梵行点一下头表示明白,颂长公主戕害士子,理应由朝廷给天下士子、给死难者的亲人交待。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想……”
吕序笑笑,好奇地打量停尸房。
忽然回过头问仵作道:“仵作先生,都说娼妇戕害士子,你可验过他们的尸体。”
“回吕小姐,卑职未曾见过,若见过定能认得鱼鳞鞭。”仵作如实回答,吕序若有所思道:“既没有尸体,说娼妇戕害士子,岂不是空穴来风。”
“虽没有人看见过尸体,但进了落凤山庄的士子的确没有出来。”
上官守若待为回答,奇峄道:“你不是说不该由你来坐实,怎么忽然又关心起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吕序回头看着陈实的尸体上的伤痕,若有所思道:“听有经验的仵作说,伤口可以看出行凶者的信息,你看这位行凶者是第一次虐杀人,还是经验老道者。”
“经验老道。”仵作肯定回答:“伤口都是生前造成,打人也是要经验手段。”
“愿闻其详。”
吕序谦虚得让人上官守若忐忑不定。
仵作拱手道:“比如说最常见的打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见红的。“
“有何不同吗?”
“前者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后者是内伤,重则会没命。”
仵作指着陈实的尸体道:“若是没有经验的人动手,这么多的伤早把人打死。”
吕序听完似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伤一个人,只要不在要害都不算是重罪,对吗?”
“……按南离律法的确是如此。”仵作迟疑一下还是老实回答。
“知道了,谢谢1
吕序高高兴兴地离开停尸房。
上官守若一脸震惊道:“吕序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要杀鸡儆猴。”
梵行也离开停尸房,还不忘记提醒上官守若去一趟东宫。
上官守若收起所有画,离开前对仵作道:“今天的事情,记得把嘴巴闭紧。”
仵作连声应是,抹一把汗道:“总算把几位祖宗送走了,吓了我一身大汗……不对啊,吕小姐特意问了南离律法,莫非是要对谁出手?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招惹这位小祖宗?”
吕序走出府衙,发现长安郡主也赫然在外面。
长安郡主一看到吕序也是仇人分外眼红,若不是随行的刘姑姑拦住,怕是要上前跟吕序缠打。
吕序却故意走过去,面带笑容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昨天郡主还被陈实伺候得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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