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谨带着清若在青珑湾等了七个小时,从下午六点一直等到了午夜一点,门外终于响起了动静。
许承谨以一种不匹配年龄的矫捷起身迎向大门,十月底青珑湾已经烧上了,屋子里暖融融的空气搭着暖色的灯光让人有温暖的错觉。
佣人门已经敞开了大门,夜晚的冷风灌进来,瞬间让人从昏昏欲睡中清醒。
许承谨顾不上清若,一路小跑出去,待车子在院子里停稳取代了佣人的位置,拉开了车门,半弯着腰,满是恭敬谄媚的笑容的,神采飞扬看不出半点倦容,“九爷好,鄙人许承谨,家父许耀山,从前有幸给辉爷做过衣裳。”
许承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开门见山先摆出自己的身份,没有半点拖沓。
他弯着腰扶着车门,后座的男人胯下一只腿之后人才从阴影中显露,哪怕许承谨说了这么多话,依旧没给他一个眼神,径直下了车往屋里走。
许承谨半弓着腰跟在他身后,受到男人冷然气场的影响,这会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服装厂出了点小披漏,辉爷让小的来找您,九爷您看方不方便。”
来之前许承谨做过众多设想,大概还有和郑渊谈一谈的意图,许家的服装厂在沪上数一数二,他想着以后越过辉爷那边之后用利益分配搭上郑渊。虽然郑家辉还在,看着身子骨也不错,但现在整个青帮完全是郑渊的一言堂,连郑家辉都知道避其锋芒,不再插手事务管理,整日吃喝玩乐摆出一副养老的作态,自然搭上了郑渊才算是一劳永逸。
但仅仅一个照面,甚至双方都没对视,许承谨之前的种种设想这会什么都开不了口,男人气场太强,即便是这会毫无情绪波澜在他身边都让许承谨不自觉屏息。
男人终于给了回应,没有停留的意图,也没回头,只是挑起一个话语,“哦?”
甚至脸上都毫无表情波动,叫人拿不准他这个字的意图。
许承谨赶紧接话,“以后服装厂利润您占三成,九爷只需要在码头打声招呼让沪上海运监管给服装厂的货船行个方便就行。”
许承谨说完这话,郑渊没有再给回应。
进了屋,郑渊接了外套递给门口守着的佣人,即便是这个点,主人未归,整个屋子都是灯火辉煌,周姨接了他的外套,“爷要吃点东西吗?”
郑渊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他在客厅主座坐下,后面跟进来的许承谨用眼色示意方才站在门口的清若。
两人站在客厅桌底地毯边角,许承谨笑得整个眼角都是皱纹,“九爷,这是小女许清若,从小性子就乖巧,现在在国中念书,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郑渊点了雪茄,坐姿闲适,吐了口烟,视线从两人脸上晃过,小姑娘青涩稚嫩,乖巧柔白。半长的黑发披着,不知道是不是许承谨特意了解过他最近身边的人,小姑娘穿了学生服,腰身极好,长腿纤细莹白,加上五官精致,活脱脱像是从画册上走下来的人。
不过郑渊的视线只是一晃而过,没有半点波澜,沪上现在是整个华国的天堂,也是整个华国的地狱,什么都不缺,女人里更不缺各类绝色,他身边太多。
至于送女儿的许承谨在他这就更不显得稀奇了,送女儿、送姨太、送老婆,这在沪上跟寻常人家买菜做饭没什么差别。
郑渊吐了口烟,兴致不高,“从码头走青帮的航线,不过海监,省下的钱就是你的三成利润。”这只是明面上,朕渊还没说打点的钱财。
许承谨吞了口口水,背在身后的手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舔着脸问道,“九爷,四成您看行不行?”
似乎是清若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效果,许承谨狠了狠心,往她身后推了一把,“小女学了些按摩手法,让她陪在九爷身边给您倒倒茶、劳累时候捶捶背,无聊时候让她给您念念书听,她国中还参加了合唱团,还可以给您唱歌解闷。”
郑渊瞧见小姑娘眼睛角红了,小小的唇珉着,双手交叠在身前,似乎是害怕,也可能是羞耻,她的腿在小幅度的颤抖,被许承谨推了一把差点没站稳往前扑,唇动了两下之后大概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九爷……”
含着点颤颤巍巍的哭音,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用撒娇话语都有股子软糯糯的娇意,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珉紧了唇,绷直了自己的身子。
郑渊坐直了身子,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只是看着许承谨,似笑非笑,口气依旧漫不经心,“五成,那一成就当给她的零花钱了,总不能来了我这小姑娘没个银钱傍身,出门不方便。”
许承谨内心骂娘,眼角不受控制抽了抽,但是他不敢再讨价还价,更怕错过这个机会,重重点头,“好的九爷,照您说的。”
郑渊没有再接话,许承谨酝酿了一下,有些谄媚的往前走,“那您看咱们似乎是不是理个章程,倒不是别的有什么问题,您管着的事多,我怕码头的管事分不清到时候又来找您给您添麻烦。”
郑渊抬眸看他,黑黝黝的眼眸在暖色的灯光下依旧压迫感满满,许承谨没敢继续往前,站住了脚步,有些紧张的搓手等着他回应。
郑渊把雪茄按熄在身旁架子上的烟灰缸里,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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