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速度慢下来,转头示意让至九过来。

至九夹着马腹到他身边,见顾淮郅没有停下的意思也只能行着马禀告,“主子,凤兮公主在队伍里。”

“你说什么?”顾淮郅猛收缰绳,马匹受猛力前蹄高高跃起,发出嘶吼声。

至九的马受到惊吓往旁边退了两步。

马匹几乎要立成一条直线,顾淮郅依旧稳坐于马鞍之上,他黑纱质的外袍和黑色的发带在半空中随风扬起。

顾淮郅扣紧缰绳,马匹嘶吼着四肢着地落下,已经感觉到冰冷的压制气场,不安的踏着马蹄。

至九立马从马匹上翻身直接跪在地上低头请罪,“属下昨日出发摸排人员时并未有异,凤兮公主像是在驿站之后跟上的。”

顾淮郅微敛眼眸,墨发黑眸,整个人都透着黑沉的压迫感,绷紧的下颚线似乎能凝成冰线。

即便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也带不出半分暖意。

顾淮郅开口问道,“在哪?”口吻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诧异,依旧无波无澜。

“在工部队伍里,凤兮公主带了一个侍女,还有两个男子,未见随身侍卫。”

顾淮郅拉着马缰绳往工部队伍行径,不用他开口,自觉失职的至九已经在补充,“两个男子是半月前凤兮公主在飞鸿居悬赏答题招下的谋士。”

顾淮郅拉住马缰,视线往工部那边看了一眼,调转马头方向,“继续赶路。”对凤兮的事未再置一词。

至九知道自己失职,此趟回京之后肯定要领罚,只能盼着路上自己能有将功抵过的机会,现下多分出些心思来盯着凤兮公主。这毕竟是陛下膝下唯一的公主,不论出来的原因,都必须全须全尾给她带回去。

只是,至九有些奇怪,主子为何不现在让人直接从凤兮公主回宫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午膳时顾淮郅下令队伍进驿站用午膳,众人还以为因为两位官员的疾病顾淮郅终于良心发现,而后便知道是想多了,神策军的马匹不是来自军中,而是神策军自己驯养的,速度比一般战马都快,神策军先队伍一步到驿站去通知做好午膳。

队伍一到便开始用膳,顾淮郅只给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便要出发。众人虽然神色哀苦,但好歹吃上了热饭菜,也顾不上抱怨,抓紧速度进食之后稍作休整再次出发。

此次赈灾队伍也有女官,但女官都被安排在第二波队伍里,前头这波队伍显然是要赶时间的,长时间坐在马匹上皮糙肉厚的男人都有得受,顾淮郅没有闲功夫浪费时间,往前这一批人里点的全是男人,所有人都是骑马,轻装上阵,没有任何拉行李的马车。

午膳后再次出发,下午一会骄阳似火,一会大雨倾盆,这七月的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没有停下躲凉或是躲雨的机会,若是扛不住被顾淮郅的队伍抛下那就等第二波队伍。

众人顶着帽毡,衣服下摆还在滴着水,肩头处已经晒得火热。依旧是路上就着水袋和干粮解决的晚膳。

晚间到了驿站,众人作鸟兽状直奔房间去休息,没功夫寒暄也没时间抱怨,只想好好休息明日努力跟上神策军的恶鬼节奏。

清若带着金晨进了屋子,外头响起敲门声,金晨去探门,自门眼中看见神策军转头示意清若,“少爷,神策军,顾大人。”

清若挑了挑眉,骑了一天马,穆清若这身子娇生惯养的没吃过苦,她哪怕坐了准备大腿根也磨破了皮,这会坐在床上不想动弹。

“开门。”

金晨拉开了门,她和清若脸上都做了伪装,喉咙处放了声片,不知顾淮郅二人的来意,只能问安。“奴才见过顾大人。”

顾淮郅没理她,自己进了屋子,看见坐在床上靠着床沿的清若挑了挑眉,“凤兮公主。”

清若倒是满不在乎的态度,“顾大人有何事?”

顾淮郅撩了衣袍在圆桌边的椅子坐下,“公主此去华中是准备去同常存侍卫会面?”

常存的能力在整个羽林卫里都是排得上名次的,之前在太子面前听令,被她从太子那讨过来不是秘密。

只是她讨过来之后常存便未在宫里行走,常存有自己的下属小队,他从太子那过来肯定要带着自己的心腹一起来。

他的行踪只要刻意掩盖其他人不好查,但是神策军显然不是其他人的范围之内。

清若靠着床沿,看着顾淮郅像是陈述的态度,勾了勾唇,“顾大人这么好奇旁人的私事?”

顾淮郅直起身朝她走近,停留在床边一米多的距离,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她,态度不见恭敬,寻常而语,“华中混乱,望公主珍重凤体。”

华中产盐,一直都是朝堂各方势力角逐之地,此次灾害牵扯重大,现任官员要全部彻查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最后哪方势力损失最大也要看这次赈灾以及神策军调查情况。

此次钦差中主事的少保是太子派,司马则一向都是三皇子的拥护者,还有其他钦差,二皇子的派系,以及朝中保皇派都有。

且神策军探到的消息是,常存在去揽月殿伺命的当天夜里便带人动身前往华中。太过巧合让顾淮郅生疑。

神策军往前势力并不稳,顾淮郅接手后主要巩固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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