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出来几日,便对外人诉说家中私事,抱怨主母,稍有心之人,又会如何想姑娘呢?”

“或许是老婆子我想的太多,但寄人篱下,凡事不得不多想一分,心思不得不多长一寸。”

这么多弯弯绕绕,明朗压根没想到。安嬷嬷自然是为她好,一切言之有理,她想不到的都替她想到了。

明朗默了默,道:“那她到底想干嘛呢?不可能真就过来伺候我吧。”

安嬷嬷道:“自然是做她的眼线,来监看你的。”

“监看我?”明朗疑惑道:“监看我什么?”

“能监看的多了,有没有说她坏话啊,败坏她的名声啊,趁机抹黑和中伤明府啊,”安嬷嬷顿一顿,“还有,提防你……”她停下来,见明朗懵懵懂懂,显然完全没往那方面想,便转了话头:“总之就是堤防你说她不好,拆她脸面。”

明朗不由好笑,怎么听起来跟个小心眼的小孩子似的。

安嬷嬷又道:“另一重作用呢,想必则是打探底细,为日后你那两位姐姐做好铺垫。”

这点明朗倒是懂的。

不得不说,这明夫人的确会打算,见缝插针,安排的合情合理。

“就这样留下她们吗?”明朗抿着唇,眉头轻拧,“不能想个法子送走么?”

她实在不想看见她们,好不容易摆脱了,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这两人若放在眼前,简直如鲠在喉。况且,那种一举一动时时被人窥探的感觉也着实让人难受。

安嬷嬷也十分头疼,想了想,道:“这事不好直接跟夫人开口,待我找个合适时候,私下与林嬷嬷说道说道,她是人精,点到为止便懂得,到时让她跟夫人说,更便宜妥当些。”

目前来看,也只好如此了。

容府的那两个侍女十分有眼色,见明朗的贴身丫头来了,便自发让位,主动将房中近身伺候的事交于兰香兰棋。

然则明朗却又将她二人换了回来,让兰香兰棋外头候着。

两侍女不明所以,却也未多嘴多舌相问。兰香兰棋想是受了叮嘱,又毕竟在他人府中,倒也毫无异议,全然不见往日的怠慢,毕恭毕敬听从指令,站到门外。

明朗还在想何为合适时候,安嬷嬷思索了半夜,不得安生,怕夜长梦多,第二日便带了明朗去找林嬷嬷。

明朗与安嬷嬷来到容夫人房中,却见房中一片兵荒马乱,侍女小厮们进进出出,穿梭不停,正急匆匆收拾东西。

“这是怎么了?”

见过礼之后,安嬷嬷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