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皇后所出,皇后病逝后,中位一直空悬。二皇子三皇子生母同为贵妃之位,共同执掌后宫。四皇子和公主生母皆早逝,早年由皇后养育,后各赐宫殿居住。皇子们从小于宫中一起长大,储君太子在位时,一派兄友弟恭。

这一表面的和谐,在几年前太子意外暴毙后彻底打破。

四皇子天生腿疾,行走不便,与皇位无缘。

剩下二人:二皇子赵蕤之,三皇子赵鸿之。

二人年纪与能力相当,各有千秋。赵蕤之背靠母舅威武大将军,几代武将。赵鸿之外祖母为容家之女,身后最大靠山便是建国元勋几世重臣容国公府。赵鸿之自小与容翡交好,其亲近之情,更甚自己皇兄皇弟。

太子薨后,圣上悲痛欲绝,一直未曾立储。对二皇子三皇子似乎也无偏颇。

二皇子三皇子年岁渐长,这些年各自暗中培植势力,不相上下,派系之争渐渐由暗到明,愈演愈烈。

待看最终鹿死谁手。

赵蕤之与赵鸿之轮廓有几分相似,都颇为俊秀,只不过赵蕤之心思深沉,即便笑,也总带着几分邪气和阴沉。

两人平日里相见,表面上倒是和气。

但前不久,却结结实实打了一架。而后被双双禁足,今日才都放出来。

皇帝下令不得妄论,是以无人敢提此事,不承想,赵蕤之却自己主动开口提起。

众人眼睛咕噜噜转,侧耳倾听。

容翡看赵鸿之一眼,赵鸿之已恢复神态,浓眉一扬,眼带疑惑:“打架?我何时与皇兄打过架?当时不是切磋武艺,失手了么?皇兄慎言,别被父皇听见了,免得又禁足。”

赵蕤之脸色微微一变,正待再说,却听一声“皇上驾到”,不得不敛了神色,躬身迎驾。

当今圣上年过四十,却华发早生,面目隐有沧桑之感,见到容翡,十分高兴,特地关问了几句。

容翡不卑不亢,谢过龙恩。

早朝一直持续到中午方散,皇帝留下容翡,并两位皇子,还有内阁阁老,几位尚书,到大明殿吃过午饭,继续议事。

这一议又是两个时辰。

直至近傍晚,容翡与二皇子三皇子前后脚从大明殿出来。

赵鸿之几步赶上容翡,伸了个懒腰,道:“可算放人了。走走走,去我殿里。”

容翡却道:“改日吧。”

赵鸿之道:“你去翰林院?”

“不去。”

“那你去哪儿?”

“回家。”

赵鸿之脚下一停,侧首打量容翡:“现在回家?”

不怪他觉得奇怪,以往容翡从不曾这般早便回府。比起容国公府,他在宫中待的时间反而更长,常忙到宫中下匙时方离开。

容翡淡淡嗯了声。

赵鸿之正待要说,赵蕤之声音传来,“阿翡可是身体不适?看来这场病终究还是留下了些伤痛。若有不适,不妨多在家修养几日,父皇刚也说了,不要强撑。这天下,并非缺谁不可。阿翡年纪轻轻,还是应以身体性命为重。”

他面上含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带着丝阴郁,注视着容翡。

容翡微微一笑,道:“这次翡生病,听闻坊间都传我必死无疑,却上天垂怜,活了下来,想必让许多人失望了。”

赵鸿之摸摸下巴,吊着眉梢笑:“不仅失望,恐怕日后更要心惊胆颤。毕竟阿翡你这人睚眦必报,甚为可怕。”

容翡望着赵蕤之,诚恳道:“翡大难不死,还要多谢两位皇子赠予的珍贵药材,以及诸位太医。听闻其中一位太医近日忽然告老返乡,倒是可惜。还未来得及当面谢他。”

赵鸿之接口道:“这还不简单,让父皇将他召回便是。”

赵蕤之目光闪烁,仍旧带着笑,却有些勉强了,道:“一点药材,不成谢意。天色不早,二位慢聊,我先走一步。”

赵蕤之快步离去。

赵鸿之望着赵蕤之的背影,开口道:“赶着去杀人灭口了吧。啧啧,你我真是造孽,又一条人命。”

容翡淡淡道:“即便你我不提,他会放过那太医?”

“也是。早晚的事。”赵鸿之道:“就算他不动手,我也要宰了那太医,胆大包天,敢对你下手。”

两人并肩往前走。天色已近黄昏,天际一抹淡白。宫门和城墙下正值换值,侍卫们列队交换,看见二人,远远的行礼。不少目光在容翡身上停驻片刻。

“我这皇兄涵养功夫还是差了些,算计你不成,立刻就急眼了,巴巴的上来讽刺你几句,啧啧,难成大事。”

“你与他打架,便能成大事。”

容翡自幼和赵鸿之相伴,论年纪比他略大,论个头比他高些许,论亲戚更算的上表亲,私底下两人更像兄弟,讲话随意,赵鸿之更未将容翡当外人,半点规矩都不讲。

赵鸿之道:“哎,我那不是急了吗?明知道是他搞的鬼,你命在旦夕,我只好破釜沉舟,想逼他拿出解药……”

容翡睨了赵鸿之一眼。

赵鸿之举手道:“行行行,我承认我是傻了,他既然想要你的命,断不可能交出解药。但不管怎样,这样一闹,惊动了父皇,他也不敢再暗中继续搞鬼。哼,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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