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万万没想到树上竟藏着人,且在这皇宫之中,青天白日之下。短暂的惊讶之后,倒没有多害怕,反倒那女孩儿目光警惕,朝外张望,生怕被人发现。

所幸此处较为僻静,无人过来。

明朗好奇的打量女孩儿。

只见女孩儿妆容装扮都十分华贵精致,想必是今日进宫的某位官宦之家的小姐。生了一张鹅蛋脸,五官秀丽,两道眉毛比常人黑,修了个女子不常见的平眉,立刻显出一种

明朗仰着头看她。

女孩儿见没有引起注意,松了口气,旋即看向明朗。

“帮我把鞭子捡起来。”

女孩儿神态间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语气却不复刚刚的凶狠,坐在一节粗大平坦的树杈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指了指明朗脚边的鞭子。

明朗弯腰,拾起鞭子。鞭子颇有几分重量,不知什么材质,染成了鲜艳的红色,把手处镶嵌着几颗漂亮的宝石。

“扔上来。”女孩儿说。

明朗将鞭子奋力一扔,却失了准头,啪一下打到树枝上,树枝上的积雪顿时簌簌而下,浇了明朗一头。

“哎呀。”明朗慌忙拍着脑袋。

“……再来。”女孩儿说。

明朗再扔。

啪嗒,又跑偏了。

再来。

啪嗒,半空中掉下来了。

女孩儿:“……”

女孩儿嫌弃道:“你怎么这么笨!力气这么小!”

明朗想反驳又反驳不了,脸颊发红。帮了忙还被人瞧不起,什么道理呀。

明朗抿了抿唇,把鞭子往地上一放,说:“你自己下来拿吧。”

女孩儿:“……”

她想下去,又明显担心被人发现,一时踌躇,最后说:“好了,不骂你了。再来。”

明朗倒也不太计较,女孩儿虽然说话不好听,却并不让人讨厌。明朗回头看看,那宫女没那么快过来,亦没有人察觉这边动静,明朗将鞭子往袖中一拢,往左右手心里哈了口气,抱着树干,三下两下便爬上去了。

一鼓作气,直接爬到女孩儿那跟树枝上。

这下换女孩儿睁大眼睛,愣愣看着明朗,满脸的惊愕与意外。

“喏,给你。”明朗把鞭子递给女孩儿。

女孩儿回过神来,面上错愕转为惊喜。

“可以呀你小不点。”女孩儿上上下下打量她,完全没想到明朗身手如此敏捷,竟比她还快,三两下就上来了。

明朗有点小得意,努力保持着谦虚:“我小时候在乡野长大,这不算什么。”

以前她爬过更高更大的树呢,生病后身手退弱了许多。

“怪不得。”女孩儿点点头,明朗这么小小露了一手,顿时让女孩儿转变了态度,道:“既然上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她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树干上的雪都被她清扫过,露出干净的树皮。

明朗略迟疑,在她一旁坐下。

“你来参加宫宴的?”女孩儿问。

明朗点点头,想一想,也问她:“你也是吗?”

女孩儿撇撇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副仿佛很嫌弃很无聊的样子。

“你在树上干嘛呀。”明朗忍不住问道。

“玩啊。”女孩儿晃荡着双腿。

明朗想说冬天的树上有什么好玩的,太冷了。但见女孩儿似乎乐在其中,便没有说出口。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乐趣。明朗对眼前的女孩儿很好奇,看样子似乎跟她差不多大,只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正想着,女孩儿却问明朗了:“你哪家的呀,从来没见过你。”

明朗回答:“明家的……忠祥伯府的。”顿一顿,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住在容国公府。”

女孩儿瞬间便瞪圆了眼睛:“容国公府?你就是那个,容……容公子的冲喜娘子?”

看来女孩儿很早就偷跑出来玩耍了,刚刚宴席上圣上还特地赏赐过明朗,在场之人应都知道她了。

明朗轻轻嗯了一声。

殿上她看见有许多女孩子对她投以艳羡的目光,还以为眼前这个女孩儿也一样,谁知女孩儿却啧啧两声,一脸同情道:“真可怜,居然跟容……公子那样的人住一起。很辛苦吧,天天对着他。”

明朗疑惑不解:“不辛苦啊。他很好啊。”

女孩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像听到什么恐怖的故事。

明朗不明白女孩儿为何这样说,却不愿容翡蒙受不白之冤,随即认真道:“子磐哥哥真的很好啊,对我特别好。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女孩儿足足瞪了明朗好一会儿,见她神情不似做假,忽然笑了,“你这人,真有点意思啊。”

明朗不明所以。

女孩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朗。”明朗礼尚往来:“你呢,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

女孩儿一挑眉:“我的名字啊,说出来吓死你!”她朝外一看,对明朗道:“来人了,你下去吧。不要对人说看见我了——尤其不要对容……公子说。”

明朗也朝外一看,原是那宫女远远走来。

“明朗是吧,看你挺顺眼的,等天气好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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