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殊儿房中。

容殊儿与容静儿两人洗过澡,披散着头发坐在榻上吃东西。或许今日发生的事太过意外,又与容翡有关,二夫人三夫人竟没有责备她们,只摇摇头,让她们先歇下。

容静儿留在容殊儿房中,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常同睡一榻。

两人吃了些东西,夜还不算太深,便都坐在榻上。

“唉……”

容静儿叹了口气。

容殊儿看她一眼:“干嘛。”

今日两个又是打架,又是哭泣,折腾大半日,累的够呛,都有点没精神,然而事情还未真正结束。

容静儿不安道:“这下完了,以后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容殊儿明白容静儿的意思,之前两人不满,生气,都只暗忍着,如今捅破了这层纸,以后该如何与兄长相处。

容殊儿道:“我忍不住,今日不说,以后早晚也得说。说便说了,要如何,都,都随便吧。”

容静儿忧道:“兄长定认为我们无?取闹。”

容殊儿虚势道:“那又如何。大不了,大不了,他不?我们,我们也不?他罢了。”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现出忐忑和懊恼。

与兄长关系变的更不善,更恶劣,绝不是她们想要的。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

“静儿殊儿睡了没?”

“姑娘们都还没睡呢。奴婢这便进去说一声,公子稍等。”

容殊儿与容静儿听见那声音,已然匆匆走出来。竟真的是容翡,一身家常便服,长身玉立,站在院中。

“兄长!”

容翡点点头,看向二人,道:“还没睡?方便我去吗?”

两人让开,容翡便走房内。

容殊儿与容静儿都跟自己的母亲住,小时候一同住正院中,大一点便各自分了小院。这尚是容翡第一次踏妹妹闺房中。

容翡略略打量,在厅中位上坐下。

仆从们上来泡茶,倒过茶水,知他们定有?说,便各自退了下去。

房中只余兄妹三人,容翡坐着,容殊儿容静儿站着。

“坐下说吧。”容翡开口道。

容殊儿容静儿却未动,仍旧站着。两人都明白,白日里的那番哭闹实属有些礼,且还当着些下人的面。若父亲或大夫人在家,定会呵斥责罚二人。容翡此刻前来,亦是来算账的吧。

房中一时静谧无声。

“不知不觉,你二人都长这么大了。”片刻后,容翡的声音打破这静谧。

这和蔼的长辈口吻……

容殊儿与容静儿对视一眼,为这意外的开场白。

房中一时静谧无声。

“跟你们说声抱歉。”紧接着,容翡忽然开口,直言道,“我没想到你们是那般想的,只以为女孩子长大了,便不那么喜欢兄长了。”

容殊儿容静儿被这直接的抱歉惊到了,听到后面那句不喜欢,一下慌了,忙道:“没有没有。我们一直都很喜欢兄长。”

容翡温声道:“这些年着实忽略你们了。”

容姝儿与容静儿眼睛倏然红了。

容姝儿呆呆看着容翡,问道:“你,你不讨厌我们吗?不觉得我们无?取闹,小孩子气吗?”

容翡道:“兄妹家人之间本应如此。不怪你们,反望你们从今以后,都能像今日一样,坦诚相待,直言相告。”

容翡音色依旧清冷,面上并没有太多情绪,但黑色的眼眸中却含着诚恳与温暖。

容姝儿与静儿设想过最坏的结果,是容翡认为她们失仪无礼,对她们失望,更加不喜,且会因与明朗打架,向着明朗,狠狠责罚她们。最好的结果,是容翡只当她们小孩子气,一笑而过。毕竟他那么忙,中所思之事事关天下苍生,哪会多花精力在这些小儿女情长小女儿心思上。

孰料他却如此开诚布公,坦荡诚恳的来与她们道歉,见惯了兄长的冷淡,眼下的兄长便仿佛从神坛上走下,充满人间烟火气息,那么温暖,那么温柔。

父亲常年不在家,每次回来也是来去匆匆,威严无比。容姝儿与容静儿对父亲更多是畏惧。容翡在家俨然一家之主,很多时候对容静儿姝儿来说,甚至取代了父亲的位置,故而对他又敬又爱,十分在意。

容翡此刻少有表露的温柔,登时让两人鼻子一酸,泪光隐隐。

容翡看着二人,忽笑道:“时光荏苒,你们竟这般大了,想想小时候,抱着时才一点点。”

容姝儿睁大眼睛:“兄长小时候抱过我们?”

“嗯。”容翡点头,两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就,这么一点点……抱着不敢动,不过片刻,手臂便酸麻。那时认为,上最恐怖的莫过于襁褓中的婴儿。”

容殊儿与容静儿顿时都笑起来。

这一笑,兄妹间这些年那无形的隔阂,便如屋顶的积雪,顷刻消融。

容翡起身,走到二人身边,温和的凝视二人。

“兄长。”

“兄长。”

两人扑向容翡,容翡伸臂将二人揽在怀中,轻拍两人肩膀。

片刻后,容殊儿与容静儿方离开容翡怀中,两人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发红,却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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