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翡与赵鸿之匆匆离去,所幸赵飞飞与容姝儿未再取笑,明朗松了一口气,将鲜花交予绿水抱走,继续游园。
三人又走了一段,有些乏了,便寻了条僻静些的路,预备去凉亭中歇歇。
却不期然,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皇子,如今的顺王殿下赵蕤之,迎面匆匆来。
见到赵飞飞,倒不意外,微微一停,笑道:“这不是我家小妹吗?什么时候溜出来的?”
赵飞飞对这位哥并不大热情,客客气气答道:“哥还未去雁塔?怕是要迟了吧。”
“正要去。”赵蕤之目光一转,看向容姝儿:“容二小姐。”
容姝儿微微一福,明朗跟着一起,行了个礼。
赵蕤之彬彬有礼,笑的十分温和:“不必多礼。本王还记得容二小姐小时候与飞飞初次见面便打了一架,如今却感情甚笃,真可谓不打不相识了。”
赵飞飞不满道:“都道是小时候的事了,哥还说!”
容姝儿并不言语,只微微一笑。皇子与三皇子对立,容家是三皇子后盾,如今赵飞飞又与容姝儿交好,虽未明确站队,其中关系却十分微妙。容姝儿虽平日里大大咧咧,却也知这种时候,不可多言。
赵蕤之哈哈一笑:“好,那便不说了。哥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去二哥府上玩,哥还是惦记你这个妹妹的。”
赵飞飞说知道了。
容姝儿与明朗便施礼:“殿下慢走。”
赵蕤之颔首,目光却落在明朗身上,眼睛蓦然一亮,旋即微微一眯,露出个笑容来。
明朗低眉垂眸。
自第一次见这位皇子,明朗便不太喜欢他,赵蕤之相貌端庄,甚至称得上英俊,面上时时含笑,却带着股阴郁的邪气,仿佛笑里藏刀,随时会喜怒无常,拔刀相向,让人十分不舒服。
好在她与他见面机会不多,不用常常相对。
赵蕤之离开后,明朗几人便将他抛之脑后,那赵蕤之走出余步,却忽然停住,回首望向明朗。
“她就是当年那小冲喜娘子?”
仆从答道:“是。”
赵蕤之眯起眼睛,瞧着那抹窈窕身影,嘴角勾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倒出落的这般标致了。”
这一日明朗玩的尽兴而疲累,当日回去连晚饭都未吃,勉强洗过,便早早睡下。
容翡则很晚回府,夜深人静,临睡下之前,忽想起一事,又起来,找来一只花瓶,注入清水,将一枝桃花插入。
上巳节过去,又该回书院读书了。
然而春天实在不是读书日,铺天盖地的阳光晒的人身体跟心里都是暖融融的,只想出去玩,漫山遍野的跑,放风筝,骑马,打马球,逛街……太多太多可以玩的了,哪怕只是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发呆,也是件美事。
这么着憋了几日,终于又到了休息日。
“走走走,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赵飞飞终于亮出她那个神秘的计划,要带明朗去长见识了。
“去哪里去哪里啊。”
明朗早就被吊起胃口,好奇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追问究竟是什么地方,赵飞飞与容姝儿却在最后依旧卖关子,死活不说:“去了你便知道了。走,先去换衣服!”
明朗便被带着先去了一家制衣铺。赵飞飞显然早已提前做了准备,掌柜的一见她,便忙将人请进里头:“姑娘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旋即吩咐店内侍女带她们入了后院私房,伺候她们换上新衣。
半个时辰后,门帘一掀,三个少年公子翩然而出。
堂中一面长形立镜,映照出三人身形与面容来。
赵飞飞一身翻领紧腰胡装,一头小辫,坠着数颗宝石,足蹬尖勾锦靴,腰畔一把胡刀,俨然一位胡族贵公子。
容殊儿则着汉人锦袍,头戴玉冠,腰束玉带,手持一柄折扇,刷然抖开,嘴角一勾,漾出几分文士风流。
明朗窄袖月白锦服,黑发高高束起马尾,系一根红绸缎,腰间宝石玉带灼灼生辉,脚蹬一双云纹小靴,负手立,一看便知是从小家境优渥,不知人间疾苦娇养着长大的矜贵小公子。
三人都是美人,女儿身时貌美动人,如今换了男装,竟毫不逊色女装,呈现另一种美。尤其明朗,虽身形纤细,却腰是腰,肩是肩,那衣裳十分熨帖合身,简直说不出的好看。
三人往堂中一站,刹那间似乎堂中都明亮许多。
制衣店的侍女们明知这几人跟她们一样是女子,却仍旧忍不住红了脸。
“三位若真是男儿身,不知要碾碎多?芳心。”
大雍民风开化,女着男装并不?见,制衣店掌柜早见怪不怪,并不多嘴多舌乱问,只如实恭维道。
赵飞飞豪迈一拍掌柜肩膀,粗声道:“你做的好!酬金本……本公子付你双倍!”
掌柜欣喜不已,连忙鞠躬道谢,恭送几人出门。
街头人流如织,阳光普照,三人并肩而行,学男子步伐,抬头挺胸,大摇大摆,气势汹汹走在春风里。
明朗从前看赵飞飞偶尔穿过男装,便很想试一试,如今终于穿上了,说不出的兴奋。
这家店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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