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安嬷嬷道。昨日疲累,两人不曾多说,眼下终于要说道这上头了。
容翡既大好了,明朗的去留便是要面对的问题了。
安嬷嬷正要开口,院外忽然想起脚步声,由远及近,侍女打头进来,道:“朗姑娘,林嬷嬷来了。”
安嬷嬷忙站起,迎林嬷嬷进屋。
“可吃过早饭了?可吃的好?”
林嬷嬷进的房中,先问候明朗,又与安嬷嬷寒暄了几句,方落座。
“实在不好意思,昨日事出突然,府中一团忙乱,没顾得上过来看看你们,还望姑娘跟嬷嬷莫怪。”
她形貌有些憔悴,显见这些时日也跟着折腾的不轻,眼下却是面上带笑,掩不住的欣然,容翡突然擅自离了听竹轩,明朗当时在场,便也不瞒着她府中忙乱。他这一出来,夫人不放心,又是叫诊,又是让人收拾容翡先前的院子,忙成一团,累的不行。然则却心中喜悦,容翡总算真正醒来,慢慢康复,他们最怕的事没有发生,其他的以后都可从长计议。
安嬷嬷忙道:“哪里哪里,自然容公子的事更要紧……容公子无事了吧。”
林嬷嬷点点头,笑道:“胡医正说再调理些时日,便能康复如初。”
“那真是太好了。”安嬷嬷道,明朗听到这里,也由衷的开心。
“容公子这次能痊愈,也托朗姑娘的福,这几日也辛苦朗姑娘了。”林嬷嬷朝明朗道。
明朗微微颔首,开口道:“是子磐哥哥鸿福齐天。”
林嬷嬷笑起来,只觉明朗声如莺哥儿,这子磐哥哥叫的自然而甜蜜,不知自家公子听在耳中是何感觉。
“这话可是夫人亲口说的。夫人原本想亲自过来一趟,奈何病的厉害,无法前来。”林嬷嬷叹气道。
明朗讶然,病了?
安嬷嬷忙问道:“怎会病了?”
林嬷嬷道:“实不相瞒,夫人身体一向不好,平日里便三五不时的生病。这次为了公子,心神耗费巨大,一直强撑着,公子一好,便再撑不住了,这些时日一直卧床养病呢。”
难怪。明朗想起容翡静养那几日,容夫人竟真的不曾过来看一眼,还道她怎生忍得住,原来是病了。
明朗想起容夫人柔软的手掌和眼神,她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很严重吗?”明朗轻声问道。
“这次连惊带累的,病的比平时重些。不过其实还是些老毛病,须的慢慢调理。谢姑娘挂念,不必担心,太医们都还在,自会尽心诊治。”
明朗点点头,便放下心来。
林嬷嬷又道:“夫人也挂念着姑娘,特地叫我再来看看姑娘,说一声。姑娘跟嬷嬷安心在府里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府里这阵子还有的忙,待稍闲些,夫人好些了,再亲自过来看姑娘。”
“这两日会派人上姑娘府上一趟,一则给报个平安,让姑娘家人放心,二则呢,也是问问今后姑娘的安排。”
明朗与安嬷嬷对视一眼,终于说道这个问题了。
只听林嬷嬷又道:“当然,这事也得看两位当事人的想法。夫人的意思是,优先考虑姑娘的意愿。姑娘若想回家,自不会亏待姑娘。姑娘若愿意留下呢,我们容府自求之不得,这事儿也是能商议的。这事也不急,姑娘这几日可在府里到处转转,看看,慢慢想一想,待的想清楚了,再告诉夫人也不迟。”
送走林嬷嬷,明朗与安嬷嬷坐在桌前,一时无话。
“姑娘想留下吗?”安嬷嬷问道。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此问题先前主仆二人就已讨论过,经过这几日,答案更是毋庸置疑。这容府哪里都比明府给人的感觉好,谁会弃明投暗?
“就怕明大夫人作妖。”安嬷嬷担忧道:“她那人善妒,见不得别人,尤其见不得姑娘好。倘若容府不愿意留下姑娘,说不定她还会想办法把你给硬留下。要真容府喜欢姑娘,保不准她心里不舒服了,反倒不管不顾,将姑娘给弄了回去。反正怎样她都有利无弊。”
明朗却想到一事,道:“她说,不管死活,我最好都不要回去了。”
“嗯?”安嬷嬷一愣:“明夫人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就那天离开明府时。”明朗道。
那日明夫人借告别之机附在明朗耳边说出这句话,唯有明朗一人知晓,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告知安嬷嬷。
安嬷嬷一听便脸色一变,道:“她怎的忽然说这种话。容公子若有事,你自然要回的。若无事,回不回对她都有益无害,她本就这样盘算的,怎的忽然……那天发生了何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姑娘,你好好想想,那日可是说了或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
明朗仔细回想,那日起的早,先去拜别父亲与明夫人,尔后便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在门口时,明朗几乎未发一言,若有事发生,应出在厅堂拜别之时。那日,她穿着新衣,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磕头行礼,父亲扶起她……
安嬷嬷猛然道:“是了!定是那日老爷对你亲近,给你银两,刺激到她了……哎,她对你娘亲始终恨意难平……”
明朗想起明夫人那日的眼神和牙咬切齿的怒意。
安嬷嬷在房中来回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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