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云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上前去,朱琰拿着口脂,食指沾了点,说:“低头。”

谢以云低下头,唇上只觉一碾,朱琰已经收回手指,她脸色比较素,一张脸上只有一双圆眼还算可人,如今只在唇上添点石榴红,红润而娇,整张脸好像添了血气,姿色不再泯然众人。

他侧过头打量她,突然笑了声:“太监就是太监,过于女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以云骤然想到,若是那天朱琰生辰宴上,她真的暴露,长公主知道她其实不是太监,而是女儿身……

她被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狠狠吓一跳——朱琰会不会把她当做想要攀高枝的宫女?毕竟,只有她能随侍在身,而且晚上睡在踏脚上,离床榻十分近,种种痕迹,仿若她真的想引起朱琰青睐,就算她辩驳自己对他从未起过异样心思,又有谁会听她这弱小的声音呢?

那到时候她的日子不用熬,只怕直接丢了小命。

所以绝对不能被发现。

她一阵胆寒,屏住呼吸,低下头不敢应声。

等朱琰没留意时,谢以云悄悄抬起袖子,用力地擦拭自己的嘴唇,粗糙的布匹狠狠摩擦柔软的嘴唇,口脂都被抹到绛色的袖子上。

到了猎场,趁朱琰去打猎,以云捧着杯子看着自己的容貌,一动不动。

以云在脑海里淡淡地叹气:“呜呜呜。”

系统:“娃子你又犯什么傻?”

以云:“我终于知道男人为什么会觉得女人涂口红就是化妆,原来世界上真有我这种只需要涂一个口脂就大幅度提升颜值的天生丽质……”

系统:“行了行了别念了,你好看行吧?”

以云:“谢谢夸奖。”

系统:“……”它不是那个意思!

猎场是皇家和世家子弟的主场。

谢以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朱琰打完猎后,忙上忙下地跑,给他端茶倒水,帮他清点猎物,应付前来寒暄的人,焦头烂额。

好在中途小林子来了,谢以云顿觉轻松许多。

在朱琰眼皮子底下,他们没怎么说话,不过多年的默契,让小林子抬眼一挑,谢以云就知道得添水。

就是不知道为何,从小林子来后,朱琰的脸色有点阴沉。

谢以云看出他对小林子不满,只能悄悄给小林子使了个眼色,然而小林子正好端一杯茶水过去,朱琰反手打翻茶杯。

小林子连忙跪下,谢以云也跟着跪下,好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感情好得很。

朱琰冷冷瞥过谢以云,指着小林子:“滚远点。”

王剑林小心地站起来,缓缓后退,谢以云没得令,还跪在地上。

却听不远处朱珉说:“皇姐这是怎么了,茶水不合意?”

朱琰转过头看朱珉:“太子殿下不是想杀一头猛兽孝敬父皇么,怎么,已经杀到了?”换句话说,就是问朱珉这么闲不去讨好皇帝,却来找他紫烟宫?

提起皇帝,朱珉面色一沉。

朱琰自小在宫中霸道惯了,做再大的错事,惩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上回御林军和太监厮混,此事震惊朝堂,扰得朝堂不宁,他被贵妃训了一通,往常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皇,如今对他却不再那么上心,从过年的赏赐就能看出端倪。

他急需找回皇帝的信任和宠爱。

可猎场的风头都让朱妍一个女人出尽了,他心里烦闷得紧,偏偏被朱妍戳中心事,让他很挂不住面子,当即说:“久居宫中,也不该落了马术和猎术,本宫正是想找皇姐切磋,皇姐可敢试试?”

朱琰脸上的讥讽的笑意更盛。

朱珉说:“当然,这是东宫和紫烟宫之间比试,不是我们个人的,咱宫殿各出五人,可好?”

朱琰回:“好。”

他回过头,问谢以云:“会骑马?”

谢以云下意识回:“奴才略会一点。”

朱琰:“那就一起来。”

谢以云却万万没想到,因过去曾在马厩养过马而学的浅薄骑术,居然会让她参加这所谓比试,她小声说:“使不得……”

朱琰已经翻身上马,低下身看她:“你是本殿的人,本殿说使得就使得。”

谢以云脑海里转了一轮,回想骑马的痛快感,心又躁了,便没再推脱,只是当她正换好侍卫的骑装时,小林子半道拦住她:“别去。”

他向来白嫩的脸上满是焦急:“小云子,你听我的,别去。”

谢以云有些莫名:“怎么了?”

王剑林咬咬自己嘴唇:“你现在就说身子不适,或者现在去茅房……”

谢以云品出点不寻常:“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朱琰骑着马走过来,淡淡地看向两人,对谢以云说:“还不快过来?”

谢以云只能抽走自己的手,直到骑上马,她心里还是沉沉的,就连比试的规则都没听清楚,只记得小林子那句“别去”。

一定会发生什么事,难不成是长公主要对太子下手,可能会牵连她,她要被当做弃子了吗?

谢以云越想越慌,不小心放跑了一只兔子,朱琰打马跑来,骂了她一句:“笨,发什么呆!”

他骑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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