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云在屏风内听得一清二楚,穿衣服的动作却慢起来,故意拖拖拉拉的,一条带子系了又解,解了又系。

他要等她出来,她偏不叫他如愿。

门外又催了两三回,杜以云抿着嘴儿偷偷笑了,却听楚承安轻叹一声,从屏风后走过来。

瞧他一身的神清气爽,杜以云又不快活了,皱眉说“做什么呢,还不快去兵部?”

楚承安挑起眉头,听说别家都是妻子对快出门的丈夫恋恋不舍,怎么他就没这个机会?

罢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楚承安这么想着,忽然欺近她,揽住她的腰,杜以云“啊”地叫一声。

屋里安静了那么久,这声叫声十分突兀,屋外候着的丫鬟想起侯夫人对侯爷的态度,还以为发生什么,大着胆子半推开门查探。

屋内一股淡淡的暖香,右侧屏风后一双人影交叠——高壮的影子把另一个娇小的影子揉在怀里,唇齿相接。

丫鬟倏地红了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地合上房门。

要不是实在因为事务缠身,楚承安怎么舍得离开,难怪古人有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整日下来,他心情甚好,下属们难得见到楚承安这般好说话,赶紧的,有告假的告假,有认错的认错,处罚也不似往常重,把每个人都乐得。

一到傍晚,楚承安快马加鞭回侯府。

杜以云以为他还有好半晌才回来,乍见他时,冷冷地把眼神儿往旁边一撇,爱理不理,楚承安倒是不介怀,把自己路上买的新奇玩意一股脑拿出来。

什么布娃娃、糖葫芦就算了,居然还有九连环。

杜以云绷不住“你当我是小孩吗?”

楚承安目光轻轻闪着,说“一想到你可能会喜欢,就想全部买回来。”

以云手背压着嘴角,这个男人莫名可爱。

当然到夜里,可爱是论不上了,可恨可气还差不多,她一边是气得牙痒痒,一边又是爽得差点昏厥过去。

全程的受害者只有系统。

因为它早上被关小黑屋,晚上也被关小黑屋,要知道关小黑屋是很无聊的,除了玩俄罗斯方块,其他都没得做。

连着几天都这样,系统得了俄罗斯方块综合征,看什么都像俄罗斯方块,想充斥所有凹陷的地方。

系统“不想再玩俄罗斯方块了……”

而以云同意系统的话“但这种‘填充’游戏又累又好玩。”

系统“什么填充?”

以云说“啊这,你不懂人体的结构吗?也是填充的快乐嘛。”

系统“……”够了,它懂了,但是以后它要怎么面对俄罗斯方块啊!

这日天亮的时候,杜以云衣裳半掩,指使楚承安“去,拿鞋子来。”

楚承安捞起床下杜以云的绣花鞋子递给她,杜以云拿到自己的鞋,劈头盖脸朝楚承安身上打,可惜她力气不足,打在楚承安身上简直就是挠痒痒。

杜以云打得手酸,楚承安却一点都不痛。

杜以云卸了力气“痛吗?”

楚承安实在不敢再惹她生气,便回“痛。”

杜以云又问“知道错了吗?”

楚承安立刻回“知道了。”

像是审问学生一般,杜以云问“错在哪?”

楚承安沉默了,杜以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人所做的一切都不逾矩,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像也没错。”

还没来得及温存,楚承安就被赶出房子,连着一只精美的绣花鞋子一起被丢出来。

守在外面的丫鬟瞧见侯爷脸上的鞋印,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楚承安心情倒是很不错,他抬手擦擦自己脸上的鞋印,不由想起许久之前,他曾在小巷子看过杜以云拿鞋扇一个调戏她的流氓。

那时候的心情是如何……哦对了,还觉得她凶悍,现在看来,这哪是凶悍呢,可以的话,他倒想让她多打几下。

他笑着摇摇头。

今日宫里有宴,说是常年在外调养身子的的昭阳郡主回来,要昭告京中,所以楚承安稍稍准备一下,正要出门时,杜以云却也要出门。

她听闻有郡主为主场的宴会,抬抬眉梢,斜觑他一眼。

却不知这一眼满是风情,楚承安看得眯起眼,在侯府大门口,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捏捏她软滑的手,说“你要出去做什么?”

杜以云不答,她身后的丫鬟替她说“夫人要去采莲子。”

杜以云瞪那丫鬟一眼,丫鬟连忙收声。

楚承安问“采莲子做什么?”

杜以云说“你管我做什么呢,反正你不回来吃饭。”

成了侯府夫人后,她懒得与京中那圈子人打交道,但也没闲着不做事,除了绣花栽花,偶尔做了几道菜,楚承安吃了都念念不忘。

采这莲子,估摸是又要做什么菜。

不过他总有点不放心,便说“可以让下人出去买,或者让他们采。”

杜以云驳回“我就想去。”

楚承安哄她“好。”他目光示意后面那几个侍卫跟好杜以云,这才因时辰缘故,不得不坐上轿子,再三叮嘱她“不要累着自己。”

杜以云嘲笑他“你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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