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壮的归顺,对于朱由榔来说,确实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陈子壮是广州本地人,又久在官场,门生故旧、亲戚朋友甚多,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其中,最让朱由榔感兴趣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现任绍武朝水军统领的林察,一个是东莞的张家玉。
林家也是九江大户,千百年来与陈家守望相助,两个家族关系莫逆。而且林察林觉是陈夫人的内侄,而陈家二小姐则嫁与林觉为妻。
对于林察、林觉兄弟,陈子壮很有信心,他说只要自己发话,林家兄弟定能改旗易帜。
张家玉,字元子,自幼好武事,崇祯十六年进士,曾任隆武朝右佥都御史。隆武帝被杀之后,回到家乡东莞编练武装,跟陈子壮一样,想要凭这些乡民武装进行抗清斗争。
对于张家玉,朱由榔非常清楚,他与陈子壮、陈邦彦合称“岭南三忠”。
“呵呵,如果林家兄弟归顺,那我就有水军了,以后的战争,水军是必可少的。原来是想收服郑成功,现在看,暂时用不着了。而张家玉如果归顺于我,那岭南三忠就了。不错,这回广州之行,收获甚丰啊。”朱由榔心里呵呵而笑。
“陈爱卿,如果将林家兄弟和张家玉招降,卿功莫大焉。你可以告诉林察,如果他能归顺,朕将不计前嫌,授他为我朝水军左都督之职,总领水军,日后随朕扫平清祸,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朕定不吝封爵之赏。至于张家玉,朕有意任他为兵部侍郎,与爱卿同掌兵部。”朱由榔对陈子壮说道。
“臣遵旨,请皇上放心,臣这就写信给林察和张家玉。”陈子壮见新皇很器重自己推荐的人才,自然非常高兴。
“好。”朱由榔同意了。
接下来,朱由榔又叫白兴把陈邦彦请来,与陈子壮好好商量接下来的关键一战。
……
丁圩顺利地通过绍武朝所有关卡,一路朝惠州而去。
一进入惠州地界,越往东走,丁圩越感觉不对劲,路上行人基本是往东走,往西来的怎么这么少,十几里路都遇不上一个?按说,广州和惠州向来贸易甚多,交易频繁,应该熙熙攘攘,成群结队才对,人员这么稀少,莫非真是清兵占领了惠州?
越想越觉得有理,越想越心里着急。如果真让皇帝判断对了,那么老爷的意思是立即求见清军主将,把永历皇帝的意图透露出去。想想今天已经是二十二日了,如果不能及时见到清军主将,那么永历皇帝的计划还真有可能成功,那样的话,自己老爷的盘算可就落空了。
想到这里,丁圩不顾连日来的奔波之苦,加快了脚程。
午时时分,丁圩终于赶到了龙华镇。
镇子西门有明军把守,这让丁圩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清军没来?我原来的判断失误了?”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守门的军士大声喝问丁圩。
丁圩一听,军士说的不是粤语,而是江浙一带的口音,再一看他们都包着头,心里又升起一股疑云。
“军爷,我是个商人,去惠州做买卖。”丁圩连忙陪着笑。
“做买卖的?银子呢?”军士一听,眼里放光,盯着丁圩问道。
“军爷,这是一点小意思,几位喝个茶吧。”丁圩摸出一小块银子递了过去。
“少废话!把银子拿出来。”为首的军士凶狠地说道。
“军爷,我是做生意的,你们要是都拿走了,我回去没法给掌柜的交待啊。”丁圩带着哭腔说道。
“少他妈废话!搜他!”为首的军士一挥手,上来几个当兵的,把丁圩抓住,把他身上的银子搜走了。
“你们不能这样啊,我要去告官!”丁圩见这些人的作为,不是明军风格,虽被搜走了银子,心里却是非常高兴。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装作非常着急的样子说道。
“告官?告你妈个鬼?你们的知府都降了,你哪里去告?”
“啊?你们是清军?”
“啪!”
为首的清军给了丁圩一个大耳光:“老子就是大清军,再特么啰嗦,老子砍了你!”
“原来真是清军老爷啊,太好了,我就找你们。军爷,请你禀告李大帅,我有紧急军情需要当面汇报!”丁圩兴奋地说道。
“你他妈谁啊?李大帅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为首的军士骂道。
“我的身份只有见到李大帅才能说。”丁圩说道。
“看你的样子,就是个奴才,有什么紧急军情?滚!”军士们并不信他。
“我说军爷,我确实有紧急军情报告。我奉劝几位,你们还是赶快去报告,要是误了事,几位可承担不起呀。”丁圩把脸一板,威胁道。
听他这么有恃无恐地一说,几个军士一商量,觉得还是带他去见上官,要是真有军情耽误了,他们真承担不起。要是这小子胡说八道,再砍了他不迟。
丁圩被带到李成栋的营帐前,把情况先跟李承胤说了,李承胤先简单地问了两句,一听来人自称是永历朝大学士丁魁楚的家人,带有丁魁楚的亲笔信,不敢怠慢,连忙把丁圩带进帅帐。
“什么?你是丁魁楚派来的?有何证据?”李成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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