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律瞪着言菲羽,半饷才压着声音问:“你真的是言菲羽?”
言菲羽嘴角扬起,染着寒彻入骨的凉意:“有差别?”
南宫律心中燃起一把熊熊无名火,闪电一般欺身抓住言菲羽的手臂。言菲羽没料到南宫律竟会突然使出真本事,她的身子飞速朝一边闪去,却还是被南宫律抓住。
南宫律用力一扯,还来不及将言菲羽扯进怀里,脖间突然一凉,言菲羽正拿着一把剪刀抵在他脖子上。南宫律盯着言菲羽平静幽深的眸子,霎时间身上所有的怒气都消失殆尽,却迸发出浓浓的危险气息:“你不会动手。”
“你可以试试。”言菲羽嘴角微扬,一如死神般优雅绝美。
南宫律冷着脸将言菲羽扯进怀里,但他靠近言菲羽一点,脖子上的剪刀便刺入一分。发凉的液体划过脖颈,浸入大红喜袍,南宫律却似乎对脖子上的伤口完没感觉,而是盯着言菲羽。言菲羽一脸平静地迎视着南宫律越来越冷的眼神,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手上的剪刀也没有一点退缩。
僵持了将近一刻钟,南宫律冷着脸放开言菲羽,泄怒一般狠狠拍向桌子,质地上好的桌子碎成一地木屑。言菲羽眉头微挑,睨着那一地木屑,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言菲羽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门,眨了眨眼,南宫律是不是气糊涂了。言菲羽转身走回木床时,不经意看到了窗外皎洁的明月,不禁有些晃神。每年中秋,父亲都会在院子里摆上十几桌酒宴,和言家人和组里表现突出的兄弟一起赏月。父母亲情、兄弟义气……言菲羽闭上眼,再睁眼时,眼里只剩下一片清冷。
皎洁的明月下,屋顶。一白一红两个身影闪过。
八月十六,清晨。言菲羽一醒来就看到小春捧着一套华丽繁复的衣服候在里屋的拱门边。小春一见言菲羽起床,小步趋向床边,说道:“少夫人,新媳妇第二天早晨要给公婆敬茶,所以等您梳洗后要换上这套衣服往正厅去给王爷敬茶。”小春知道言菲羽有起床气,一直都候在一边不敢叫她起床,本来也是想等她梳洗完之后再说敬茶的事情的,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小惷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少夫人冷眼对待的准备,但少夫人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便顾自去洗漱了。小春的心情霎时间百花齐放,少夫人果然不像看起来那么难相处,其实,只要不触碰少夫人的底线,少夫人还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的。但是……三少爷,怎么就那么喜欢惹少夫人生气?小春不禁看向外间那一地的木屑和摇摇晃晃的门,心里有些为南宫律和言菲羽的关系着急。
洗漱穿戴好后,言菲羽随着小春穿过一座座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或小桥流水、或长桥卧波,或雅致或奢侈,一切都凸显着南王府的富且贵。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是到了正厅。
“父王,请喝茶。”
言菲羽一进门便看到南王正坐在主座上,南宫律和一个女人跪着给南王敬茶。南王微微点了点头,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却没说什么话,但脸色看起来,实在算不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