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姚和傅征同一年入伍参军,年龄相差不过几个月,可是此时仔细看去,却显得比这一年多以来都在田间地头来回奔波的傅征还要老一些,鬓角附近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白头发冒了出来。他平日里一向以硬汉自居,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口号有点像是一种精神催眠,喊得多了就成了根植脑海里的一种习惯。结婚之后又有了宝贝闺女,碰上苦事难事,或者遭到同行客户刁难,也是能解决的就尽量在外面解决,不愿意让老婆多跟着担心,更想给宝贝创造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这样的汉子此刻居然流了眼泪,那是藏在心里好久的情感真的有些压不住了。

“我就是……就是有点激动……”丰姚抹了抹脸说道,就算是多年战友,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扯开话题介绍身边这几位,“清华和程程你都认识,这位是我老丈人。”

“傅警官你好,我叫陈光润,是清华的父亲。”说话的老先生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身材清瘦,身姿笔挺,看上去文质彬彬,右手中指第一个指节处有长年握笔留下的痕迹,通身气质像是一名长年从事教育工作的老师。

“陈老先生好,我叫傅征,原来和丰姚是战友,他可能和您提起过。”傅征和陈光润握了握手,便转头向眼前四位介绍陈钰:“这位就是陈钰,我爱人。”

“爱人……这……”正准备要和陈钰握手的陈老先生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女儿和女婿,却发现这两位显然事先也并不知情。不过这怔愣也就是转眼间的事情,甚至在丰姚两口子反应过来之前,陈老先生的神情已经先一步重新温和了下来,重新伸出手和陈钰重重地握了握,温和地说道:“这话由我们这些才见面的人来说可能不太合适,不过世道不容易,既然有缘,就要珍惜,以后可能就要在一起工作生活,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陈钰也是没想到傅征居然刚和丰姚一家子打个照面,就把两个人的关系过了明路,虽然说他俩问心无愧,也没碍着谁,但这事儿毕竟不是社会主流,陈钰之前不愿太多和丰姚他们接触,也是怕对方接受不了,反而影响对方和傅征的关系,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多虑了。

傅征看丰姚瞪得溜圆的眼珠子,顶着“这么大的事情提前半点不通气你实在不厚道”的眼刀,笑着在一边补充说道:“小钰是咱们村有名的种植专家,论起种植技术那绝对是这个!”傅征一挑大拇指,要不是现在还在外面,那骄傲得简直要上天。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陈钰在对面一家四口善意的目光注视下,脸上简直要冒烟,就算自己在种植方面专业技能确实不错,但是被你这么一夸口,简直太耻了好吗?!“陈老先生,丰姚哥,嫂子,这个就是程程对吧?咱们也别在这耽搁了,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现在咱就回家吧。”

对于陈钰的安排,丰姚等人当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村委大院和陈钰傅征家的宅基地离得有点远,四个人行李不算太多,却也不少,再加上一个四岁多快五岁的小姑娘,走起来实在不算快。好在最近没有再下大雪,村里的路面经过几次清扫,浮雪都直接堆在路边,硬化过的水泥路面已经『露』了出来,还算好走。傅征和丰姚都是身板结实力气大的主儿,几大包行李往身上一扛都不觉得是多大的负担,丰程程有妈妈抱着,陈老先生虽然已经六十出头,但是身体还很不错不需要特别照顾,六个人在陈钰傅征的带领下一路往家走,倒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气势。

按照政策规划,城里来村中落户的家庭会和村里人结成一对一帮扶小组,落户后的居住问题当然也要听村里这户人家的。去年傅征落户时盖了新房子,原本只是想着新房子结实保暖又耐造,两个人住在新房子里,老房子既可以用来储藏东西,又可以在某些意外发生时做个后备选项,没想到现在倒是正好用上了。

“这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房子,之前做过修整和加固,我和傅哥也提前打扫过了,直接住进去没有问题的。”陈钰打开屋门,将丰姚一家迎进来,指点着房子结构和一应用具,最后把钥匙和备用钥匙都交给了丰姚。“只有一间屋子盘了火炕,你们先将就住着,如果有需要,等到开春之后可以请村里人帮你们在对面的屋子再盘一个。”

一听说自己一家四口人可以单独拥有一整套房子,三个大人脸上先是有些震惊,接着又有些不安。“不用……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要有个屋子睡觉吃饭就很好了,小陈你这真是……真是……”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搬家和收拾屋子中过去了。大人们忙得不可开交,小姑娘丰程程开始的时候一直坐在边上看着,可时间长了就有些坐不住了。小孩子的心思没有大人那么深,但是适应新环境的能力却绝对是超一流,但是这一年以来生活的剧变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所以此刻哪怕再怎么无聊难受,也没有哭闹喊叫吸引注意力,只是一肉眼可见的程度蔫了下去。

丰姚夫『妇』初来乍到,虽说是到了战友家里但到底做不了主,再加上此刻事多忙『乱』,只能是不时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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