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当年的战友说,有一批军犬马上要退役,正在发愁安置问题,正好陈钰这边正需要,干脆就办理了领养手续,送到这边来了,陈钰给起了个很没有水平的名,叫黑子。

“黑子,走,进屋。”傅征是陈钰家里的常客,黑子早就对他熟得不能再熟,对方一招呼,就乖乖跟着进到屋里烤火,进门之前还特别聪明地把爪子蹭干净了。陈钰之前手机没电了,一直关机,今天好歹是想起来这回事,赶紧充电开机,瞬间被微信里的消息卡得半天没反应。有点心虚地给傅征回了个电话,对方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也没敢回嘴,只是让傅征晚上回来后到家里来一趟,有事情商量。

岭头村这个地方正好处在一条山沟的边上,一到冬天,别的地方还没怎么样呢,这里的西北风先呼呼地刮上了,体感温度一下子就能下降好几度。尤其到了这大晚上,外面寒风呼啸,屋里已经烧了炕,说不上温暖如春,却也舒服不少。黑子没有指令不会随便『乱』跑『乱』窜,动动鼻子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儿,哪怕已经吃过晚餐了,还是叼起自己吃饭的小钢盆,跑进厨房讨好地冲着陈钰“呜噜”“呜噜”叫几声,就老老实实蹲在角落里等着投喂了。

“吃了吗?”陈钰正准备下面条,他下午杀了一只鸡,老母鸡下蛋多年,肉已经有些松了,干吃鸡肉口感一般,炖汤却是相当不错。鸡架煮的差不多了就捞出来晾凉,拦腰剁了两刀,算是给黑子加餐,剩下的加入切好的土豆青椒和泡发的榛蘑,放点酱油烧了一盆,鸡汤则正好用来下面条。

“多来点,多来点。”傅征做垂涎欲滴状,要说陈钰的手艺也只能说是一般,可傅征吃到嘴里就是觉得香。

“……”陈钰看了傅征一眼,忍不住笑了笑,知道他饭量大,直接下了三人份的挂面,这边煮着面,那边指使傅征去割一把蒜苗来。傅征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找出剪子,去客厅的窗台上割蒜苗,这一盘蒜苗是第二茬,养了十几天,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傅征估『摸』着割了半盘子,清洗干净切成寸断,旁边灶台上的面条正好出锅。

一大海碗热腾腾的鸡汤面,撒上一把绿缨缨的蒜苗,每个人的碗里还有一个七分熟的荷包蛋,配上红艳艳的辣椒油和一碟拌好的萝卜干,说不上精致,但是却足够实惠,也足够舒心。傅征『摸』不准陈钰到底想跟他说什么,也就没想着在饭桌上提起,败坏了两个人的胃口,便只是说这次去市里参加表彰会的一些小事情。

傅征描述起事情来追求的是务实,这一点在工作上效率很高,但是放到聊天上就显得有些干干巴巴,好在陈钰足够捧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还挺开心。吃完了晚饭,陈钰收拾餐桌,傅征则自动自觉地去刷碗。水槽下面安了一个微型热水器,大冬天的洗碗洗手出来的直接就是温热的水,陈钰平时过日子有点小粗心,但是有傅征跟个老妈子似的左面建议一句,右面劝导一下,很多细节上倒也改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