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一看有门儿,递了一根烟给孙二条:“接着说。”

傅征这烟可比小卖部老板的好多了,那是正经的牌子货,孙二条接过来,美吧滋儿地抽了一口,这才接着说:“我当时假装不在意,手底下防水让那刘主任多胡了几次,把他哄得高高兴兴的。他倒是没直说,就是暗示我,这事儿他不太了解,但是主管授课的刘主任肯定是知情的。”

“没走漏风声吧?消息可靠吗?”傅征问。

“可靠,绝对可靠。”孙二条拍着胸脯保证,“傅哥,我孙二条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刘会计那事儿要是真的,那可真是……我呸!对着那么点儿的孩子下手,真他妈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孙和刘在村子里都是大姓,几乎占了村的三分之二,而且据说因为一些历史渊源,两家一直不对付,虽说平日里也能通婚,但是家里的姑娘嫁过去,却是更容易受些气的。刘家在村委会里面的人比较多,这就压了孙家这边好大一头,刘会计在村里的秸秆厂当会计,那个刘主任就是刘会计的本家兄弟,这要是能把这两位一起给撸下来,看他们刘家还怎么在村里嘚瑟!这种给对方找不痛快的事情,孙二条还是很乐意出力的。

傅征琢磨了一下孙二条刚才说的那一堆话,觉得肯定有水分在里面,但是问题应该不大,刘会计这边要继续盯着,那个刘主任也可以往深了挖一挖。“行,干得不错,继续帮我盯着,别走漏了风声。哦对了,这个拿着,你应得的。”

孙二条看着拍在自己手心里的票子,笑得更真诚了。

刘会计这边的调查进度条呈现长时间loading状态,傅征那边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哪怕是在穷乡僻壤,只要是红旗映照下的地方,吃公家饭的人就永远有数不尽的文件精神需要学习和传达,用一句不太社会主义的话来说,那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春天临近,气温回升,最新的一期文件表示,近期天气变化比较剧烈,基层农民群众要抓紧时间备战春耕,做好应对各种恶劣自然天气的准备。

类似的话每年都要说上好几遍,但是往年都是在会议上由领导像是车轱辘话似的说上一圈,口头传递一下精神,像今年这样以如此郑重的文件形式派发下来,还真的不太多见。

“哪家上头都不傻,那么多气象卫星探测卫星在天上飞着,就算通讯信号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但是基本的预测还是可以做到的,肯定是已经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可惜就是不能明说。”陈钰有些感慨。

“这话怎么可能明说,难道要球广播说,该死的『乱』搞事情的破恒星打『乱』了太阳的发光发热,长时间的灾害天气即将频繁出现且持续时间不定,期待末世的二货们举手欢呼吧?”傅征洗了几个苹果,先削好了一个给陈钰,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懒得费事,直接一口啃了上去。窖藏了一冬天的苹果,微微有些失水,却是比刚摘下来的时候更甜了一些。

陈钰给傅征逗得直乐。他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晚上早早地就洗漱完毕窝到炕上去了,刚才也是趴在那里一边啃苹果一边刷手机,顺带跟傅征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身子骨已经定型,肌肉却没太补上来,哪怕每天饭量不小,冷不丁看上去,从背到腰还是细溜溜的一条,就剩个挺翘的屁股还挺有肉感,此刻动来晃去看得傅征心里特别痒痒。

“『摸』哪儿呢?”陈钰感觉自己屁股上多了一只手,那手还特别不规矩,又是抓又是『揉』,瘦长的手指头尽往他受不住的地方戳,特别舍得用力气。陈钰抬手把苹果核扔了,慢条斯理『舔』了『舔』沾染了果汁的拇指,抬眼看了看傅征,那眼神也说不上有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