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渝都第一人民医院停车场,张成琨下了自己刚在租车行租的一辆奥迪a8,锁好车门后往医院门口行去。

到得大厅,张成琨掏出手机,拨通了欧阳飞给他的,他妹妹欧静妍的手机号。

没错,欧阳飞实际姓欧名阳飞,并非复姓欧阳。

“喂,哪位?”手机听筒中很快传来一个清丽,此时却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显然声音的主人刚刚哭过。

“是静妍妹妹吗?我是大飞的老战友,受他所托,来看看伯父。”张成琨的声音很温和,很沉厚,让人闻之心安,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

医院住院部肾内科病房。

病房中本有两张病床,不过此时只有其中一张病床躺着人,是一名看上去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实际上,他今年刚满五十。

他两眼无神,皮肤发黑,满头花白的头发几乎快要掉光,这是长期透析的后遗症。

原本强壮的身躯已经变得干瘦松垮,本来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此时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左手背上插着滞留针,这个男人,正是欧阳飞的父亲,欧华民。

此刻他喘着粗气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

而在病床边,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苍白,脸上有着一丝病态之色的中年美貌妇人,若她再年轻二十岁,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版林黛玉。

这是欧阳飞的母亲王萍,他们刚刚又就出院回家和坚持治疗的问题发生了争执,此时王萍坐在病床边暗暗垂泪,刚刚女儿的手机响起,出门接电话去了。

想当初在村里,他们夫妇俩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男俊女美,夫妻恩爱,男人勤劳肯干,女人持家有道,所以他们也是村里最早进城的那一批人。

只是王萍在生欧静妍后,就变得气血两虚,多年来一直在调理,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只是勉强维持着不加重。

好在丈夫体贴,每天从工地上回来后,还将家务活部包揽,她每天只需要煮一顿晚饭就可以了。

虽然这么多年,他们也只是在城里租房子住,买不起自己的房,可一双儿女都争气,他们一家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惜,突如其来的病魔,让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风雨飘摇。

“哐当”

病房门被大力推开,欧静妍从门外冲进来,原本梨花带雨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欧静妍今年十七岁,很快就要满十八,青春靓丽,秀美绝伦,尚未成年,却已经有了一米六七的高挑身材,只有巴掌大的俏脸,却长了一双令人沉醉的大眼睛。

她算是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在学校中,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校花级人物,偏偏还是个学习成绩拔尖的学霸,品学兼优。

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出身平凡,不是什么天之娇女,所以从不与人攀比,也不像一般女孩那么爱慕虚荣,这从她朴素的穿着,手中拿的只是几百块的山寨手机就能看出。

这是一个自立自强,惹人怜爱的女孩。

“爸,妈,哥的老战友来了,爸爸治病的钱有着落了,我下去接他一下。”

王萍闻言惊喜莫名,看着重新冲出病房的女儿背影,原本充满绝望的双眼中浮现出深深的希冀。

病床上欧华民原本空洞的双眼也重新出现几丝神采,可他还是叹息道:“这么多钱,儿子以后要怎么还啊?是我拖累了他。”

“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儿子以后一定比你有出息,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这样才有机会看着你儿子出息的那一天,要是命没了,他以后是好是坏你都看不到,你能闭上眼吗?”

王萍声音柔和,语气却中带着一丝丝怨气,这是对欧华民这段时间,老嚷着要回家等死的怨念,他要是真就这么扔下她走了,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王萍说完,见欧华民无话可说,只是苦笑,声音不由更加温柔了几分,“你苦了半辈子,一天福都没享过,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难道你不想看着儿子娶媳妇,看着女儿嫁个好人家,你……”

听着妻子口中喋喋不休的温柔声音,欧华民眼中神采越来越亮,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欲也越来越盛。

原本整个人散发出的那股死寂之感,此时却再也感受不到。

片刻后,欧静妍带着张成琨回到病房,王萍赶紧起身相迎,欧华民也挣扎着坐了起来。

张成琨见状,忙不迭的疾走几步,上前扶住欧华民,道:“伯父当心,你好好躺着,别客气。”

“伯母你也是,快坐,不用跟我太客气,我叫张成琨,是大飞的同年兵,只不过比他先退伍几年,你们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张成琨的表现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雇佣兵。

此时的他在欧静妍眼中,就是一个温和有礼,阳光和煦的邻家大哥。

寒暄了几句,稍稍熟悉之后,张成琨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对王萍道:“伯母,这卡里有三百万,除了伯父的手术费外,其他钱用作后期的药费与调理身体所需。”

“另外伯母的身体也不好,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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