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做贼似的,一寸寸朝着步填挪过去,正要道谢,却先被他的操作都呆了:“你一个男子,还随身带这个?”

步填不好意思的把盐收好:“行军在外,总、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主要是将军重口,有时候困在野外没有粮草,烤来的野味没滋没味将军吃不了多少,他便习惯性的备下一瓶盐。

“说的也是,就像今天,不也用上了么?”霜降傻笑,“这叫有备无患。”

步填不好意思的侧过头:“霜、霜姨娘说的是~”

顾清悠点着火,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回头:“步填啥时候结巴了?”

平时可是溜得很。

宋恒业还在绑着支架,并未留意谭边的两人:“有吗?”

“不信你听~”

霜降正抠着手指,为刚才的事道歉:“步填大哥,刚刚真是对不住,我脑子一时呼呼了,还以为遇到了登徒子。”

步填在潭里洗着手没说话,他从小跟宋恒业在军中长大的,身边全是糙汉子,今天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子。

想起方才一瞬间温香软玉的触感,耳根子后知后觉的烫起来,尤其被霜降盯着的侧脸,更是火烧火燎,差点被穿个窟窿。

见他不语,霜降以为还在生气,放低了声音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我让你打回来好了。”

说到做到,就闭着眼把自己小脸凑了过去。

她虽说着官话,但口音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糯,拖着强调更像小女孩撒娇,步填根本不敢看她,见她靠近,慌忙间将身子远离。

又觉得动作太过明显,便重新从怀里掏出装盐的瓶子,在鱼身上胡乱抹:“霜姨娘说的哪里话,是小人情急之中多、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介怀才是。”

顾清悠在火堆旁,托腮看他把盐抹了一遍又一遍,那鱼都快被他搓秃噜皮了:“唉,看来今晚要起夜。”

宋恒业不解:“少夫人何出此言?”

顾清悠努努嘴,示意他看向还在被步填摧残的大鱼,不禁感叹:“白天多喝水,夜里跑断腿啊~~”

啧,所谓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这是春天就要来了吧~

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宋成业本能为步填开脱:“少夫人莫要多想,步填追随我多年,向来做事极有分寸……”

可想到那鱼估计已经能齁死人,打圆场的话就有些说不下去。

若霜降只是丫头,哪怕在薛兰面前的脸的,他都能做主帮步填讨了去,可偏偏她是世子的妾。

即便再不受宠,身份毕竟摆着,步填的心思注定要落空。

也不知想到什么,宋恒业忽然缄口,微叹道:“少夫人放心,我会提醒他的。”

顾清悠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俩人互动,闻言道:“这有什么的?步填也到了娶亲的年纪,霜儿又活泼可爱,会被她吸引也正常。”

霜降起初还有些害羞,没一会儿就自来熟的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又是夸他山鸡杀得好,又是夸他鱼鳞刮的干净。

步填愣头青似的,手都不知往哪里放,不时嗯一声回应,免得她冷常

一个耿直,一个天真,若真能在一起,没心没肺的也不错。

尤其霜降这么好一个小姑娘,跟着宋成业真是糟蹋了。

“如果霜儿对步填也有好感,我倒是乐见其成。”

想到自己正妻身份,怕宋成业误会自己借机排除争宠对象,便解释道:“我看世子对霜降并不上心,让他写份休书应该不难,不若二公子问问步填的意思,若他们彼此倾心,我便帮忙促成此事。”

话说到这里,就算跟步填成不了,恢复自由以后也能另寻个好夫君,反正比挂在宋成业这课歪脖子树上好的多。

毕竟接触的少,对步填也不甚了解,所以顾清悠留个心眼,故意没说霜降尚未圆房这件事。

婚姻大事不得马虎,她也不是非要给两人拉郎配,总得图个真心实意才行。

宋恒业明显意外,以他对宋成业的了解,休妾简单,但若将人许配给步填,怕是要经历点波折了。

好歹曾是世子的女人,转头另嫁总有点说不过去。

顾清悠却显得十拿九稳:“你且去问步填的意思,只要他们两个愿意,宋成业那里你不用担心。”

以她在国公府的处境,此番难免有说大话的嫌疑,便干脆将薛兰也拉过来,凑到耳边如此这般,将情况简要说了说。

薛兰看向蹲在潭水边正盯着步填傻乐的霜降,也觉得靠谱。

知道霜降缺钱,便道:“你看着安排好了,实在不行,就让霜降到我房里做大丫鬟,月钱还是按照姨娘的份利发就是。”

婆媳两人一个比一个霸气,宋恒业迟疑道:“事关世子,总得跟他说一下吧?”

薛兰嗨一声:“夺大点事!既然有我做主,待会儿知会他一声就行了。”

如此,就把事情定下了。

“恒业先替步填谢过夫人。”

薛兰大义凛然:“都是自家人,别说步填,就算是你,看好哪个姑娘,娘也想办法给你弄到手1

宋恒业:“……”

顾清悠听着老妈跟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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