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所有借款都用在了军队,宋成业直愣愣来了一句:“既然是借来做军饷,那不就等于是皇上借的?”
顾清悠真想把他脑袋开瓢:“怎么着,你这意思,想让皇上帮忙还债?”
这是真傻呢还是大聪明?
也知道这想法不大可能,可这么大一笔巨款,恐怕真得变卖家产才能还清,宋成业自是不愿,便道:“都还了肯定没戏,但毕竟是替皇上分忧,皇上多少也得补偿一些吧?”
道理是没错,可谁又能进宫去跟皇上讲道理?
“对了!可以让恒业去啊!父亲去了,皇上肯定会让他接管西北大军,到时候让他去跟皇上提不就行了?”
见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薛兰直接骂道:“你倒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轻松,真有这么简单,你爹至于欠了这么多钱还不起?”
说完不解恨,又用食指狠狠点着他脑门道:“还有你!从今天起再被我知道出去花天酒地乱花钱,仔细你的狗腿1
宋成业被她指甲点的生疼,揉着红彤彤的额头道:“儿子知道了,再说了,父亲刚去,儿子哪有心情。”
倒不是心情不心情的事,正如恒业丁忧,他同样需要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设酒摆宴,若是被人告了,一顶大不孝的帽子就能让他告别世子之位。
“那既不能让皇上还,又不能变卖家产,这些账到底该谁去还?”
顾清悠没好气回他:“自然是父债子还,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赖账?”
看看方才因为震惊而掉落在地的账册,宋成业忽然就觉得,这世子好像不做也罢。
薛兰已经让人摆好纸笔,把两人一起拉到书房:“来,和离书,快写1
顾清悠不肯:“我要与国公府共进退,绝对不会走的1
宋成业也在犹豫,薛兰已经把笔塞进他手里。
“别啰嗦,让你写就写1
宋成业无奈,正要下笔,又听薛兰道:“对了,在上面标注好,和离之后,为做补偿,宋成业需给顾清悠一百万两现银和十间上京最大的门面作安置费。”
“娘您疯啦?1
手里的笔啪就扔在地上,宋成业死死抱住胳膊,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眼下咱们一屁股债还没有着落,要是再给她这些,不真得喝西北风了?1
顾清悠这才明白过老妈的意思,到底少吃了二十多年白饭,咋就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呢?
于是她立马改口道:“我现在想想,其实和离也挺好的,国公府有百年根基,东山再起分分钟的事,不缺这点银子。”
宋成业呸了一声,骂道:“这点银子?那你倒是掏个一百万给爷看看?”
顾清悠毫不示弱:“我现在是没有,可是我敢保证,只要你给我本钱,不出三年,我就能赚回几百万来1
“滚滚滚滚滚!不怕风大闪了舌头1
宋成业以为她见钱眼开,趁着国公府遭难,只顾保全自己,气的心绞痛都犯了。
“我告诉你,想拿了银子逃之夭夭,你想都别想!你就给我在国公府里耗着,哪天债主上门,爷第一个拿你还债1
“你敢1
“你看爷敢不敢1
俩人斗鸡一样各不相让,薛兰气的大吼:“都给我闭嘴1
躬身将笔从地上捡起来,把宋成业推边拉去,她亲自执笔蘸了墨水,沉吟道:“十间门面恐怕有些扎眼,先暂时改成五间,剩下的五间就说已经拿去还债,反正谁也没有证据……”
顾清悠则在一边出谋划策:“对了,最好再给我几处地段好,收成好的庄子,这样以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薛兰赞许的点头:“不愧是我……咳,儿媳,都开始青出于蓝了。”
“那当然了,对了,铺子最好是卖粮食的,必需品的生意才长久嘛~”
娘俩如此这般,扎眼就把国公府搬空一半。
宋成业在旁边听得满头大汗,这都什么状况啊?
母亲啥时候变成活菩萨了,休妻就休妻,怎么还倒贴上了呢?
真要怕人说嘴,多少给几个碎银子打发也就罢了,左右顾清悠破落户出身也没见过什么钱,恐怕揣着巨款都不会花!
眼看着母亲几乎把现有的财产尽数给了顾清悠,宋成业终于大胆一回,闪电般出手将那休书抢了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啦撕烂揉成团扔了出去:“娘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做什么要把钱都给一个外人1
照这个给法,若再有债主上门,只怕他们连裤衩子都要当了!
薛兰好不容易写出来的清单被他一下毁了,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懂个屁1
“万一哪天债主齐刷刷上门,只怕咱们的宅子都保不住,难不成还要老娘跟你一起流落街头?这些暂时转移到悠悠名下,相当于给咱们留条退路,到时候也不至于饿死1
见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宋成业更不愿意了:“您这不典型的肉包子打狗吗?她到时候卷着钱跑了怎么办?”
之前顾清悠在国公府过得什么日子有目共睹,谁能保证她心里没有怨恨?财产一经转移,被顾清悠掌控起来,她还能管他娘俩的死活?只怕是巴不得他们一家子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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