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业以为自己听岔,愣了愣:“母亲?!”

“我让你出去!”

薛兰不耐烦的摆手:“没有我传话不许进来!”

她知道孟闫多半不怀好意,而且就算没有宋成业吵吵,她也断不会将悠悠嫁进火坑,可就在孟闫进门的前一刻,她刚刚接到消息,说悠悠不见了。

担心女儿心情不好,她本想今日把人接来府里说说话,谁知派出去的人却扑了个空。

据茶饮店的伙计说,晌午时分,顾小姐就带着霜降出了门,说要来国公府给夫人送些冷饮。

按照下人一来一回的功夫,悠悠早就该到了,可薛兰左等右等不见人影,终于觉得不对劲。

她将将安排了人秘密寻找,孟闫这就来了,开口就是关于悠悠,她很难不把女儿的失踪跟孟闫联系起来。

但此人喜怒无常,薛兰生怕他对女儿不利,便虚与委蛇道:“好了,孟公子现在可以道明来意了。”

孟闫起身,重新对着薛兰深深作揖,一双鹰眼绽发精光,笑道:“夫人大喜!”

“哦?本夫人何喜之有?”

薛兰端起茶盏轻轻撇去上面浮沫,以此掩饰内心焦灼,面上却不显露。

“小侄知道宋伯父生前极重情义,伯母也菩萨心肠,固在他老人家仙去后,才愿放下心中芥蒂,善待顾氏。”

言此他顿了顿,小心观察薛兰反应,见其只是低头饮茶,并未显露太多情绪,暗道自己猜测没错,国公夫人之所以对顾氏多有照拂,不过就是为了沽名钓誉。

便胸有成竹道:“听闻顾氏离开国公府时,伯母补贴了许多傍身钱,只那顾氏实在不通人事,竟连丝虚让都无,竟真就将银子收了,不知可有此事?”

薛兰皱了皱眉,悠悠带走多少银子,那是国公府的事,孟闫一个外人,哪来这么大的脸过问?

她不好翻脸,便反问道:“这与孟公子要说的事可有干系?”

这蹙眉的表情看在孟闫眼里,恰恰成了对顾清悠的不满。

于是孟闫得意一笑,不由凑近身子,殷勤道:“伯母对孟家多有照拂,我们也要知恩图报,当初顾卷走那么多银子,好在其经营有道,手底下的铺子盈利颇丰,但凡有些良心,都该将拿走的银子还回来才是。”

“可小侄看着,那顾氏受您庇佑良多,却并非是个知恩图报的,这段时间她拿着国公府的银子在外赚个盆满钵满,却丝毫没有归还钱财的意思,心里也替伯母不平,便想个两之计,既能让她吐出银子,又不会损害国公府的声誉,甚至还能再给国公府带来美名,不知伯母可有兴趣?”

薛兰瞧着他算计的嘴脸,强压着挥上一拳的冲动,装作心动的样子,挑眉道:“愿闻其详。”

孟闫见状,忙将计划和盘托出,道:“那顾氏一介孤女,如今手里攥着那么多银钱,只怕会引起歹人觊觎,伯母菩萨心肠,何不将其收为义女,再做主促成侄儿与她的婚事,如此一来,她名下产业便都成了侄儿囊中之物,届时侄儿必定做主,让她将从国公府带走的银子加倍奉还,伯母意下如何?”…

怕薛兰不答应,又道:“顾氏福薄,单凭自己,如何守住金山银山?可她偏不领情,不肯嫁入孟家,所以侄儿只好来找您商议。”

薛兰听着他算盘敲的噼里啪啦,眸光冷了又冷。

好你个孟闫,竟然当面算计别人亲闺女,简直该死!

“那万一她还是不从,你当如何?毕竟她已经当着贵妃娘娘回绝了你的求娶。”

孟闫见她上钩,反而不急了,身子放松的坐回椅子里,笑的一派和煦:“她若能自己想开,那是最好不过,所以这事还得伯母费心,去替侄儿劝说一二。”

若不是为了吃相别太难看,他大可以自己偷摸把事做了,之所以来找薛兰,更是想借着分一杯羹的由头,进一步加深两家牵绊,让国公府跟孟家的关系更加牢固。

而薛兰的态度,摆明已经心动,所以孟闫成竹在胸,仿佛已经把顾清悠的家产牢牢握在了手里。

“这事还是先问问清悠自己的意见!”

薛兰放下手中茶盏,开口道:“不如就劳烦孟公子,派人去将清悠请到国公府。”

孟闫顿了顿,以为她等不及,抚掌笑道:“夫人莫急,今日天色已晚,您还是早点休息,明天上午,侄儿定亲自将人带来。”

那丫头犟的很,直接把人带来,万一她宁死不从,自己也不好当着薛兰动粗,于是孟闫打定主意,先将她关上一晚,挫挫锐气,吓吓胆气,不怕她不答应。

薛兰暗骂一声,轻笑道:“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有些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孟闫顺势起身告辞,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门外,薛兰终于忍不住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混账东西!”

敢打她宝贝闺女的主意?那就准备好迎接最惨烈的报复吧!

张管家自后厅过来,见到满地碎片,知道夫人是动了真怒。

这段时间以来,薛兰对顾清悠如何,旁人雾里看花,他却看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两人不是婆媳,却胜似婆媳,这次那孟家少爷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夫人,若小人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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