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卡2020-07-04
她双手轻轻抬起来,搓搓手,说:“哎……呀……”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空气像是凝固了,没有人出声,倒是草丛里的虫鸣和远处的海浪声清晰起来,仿佛越来越清晰……静侬看着修任远,修任远也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突然“嘭”的一声轻响,打破了沉寂,原来是藤子把木塞拔了出来。大家转头看藤子。藤子把酒瓶举了举,说:“请大家尝一下新世界的酒。”
大家稀稀落落地应着声,比起刚才席间轻松玩笑的气氛,像是突然有人伸手拧紧了弦。
藤子拿着酒瓶,看看静侬,没出声,只是第一杯酒倒给了她。静侬转头看她,轻轻说了声谢谢,转回头来,招招手和冷锋他们说赶快坐下啊,都这个时间了。藤子一手按在她肩膀上,看了修任远,拿着酒瓶的那只手轻轻晃了晃,示意离她最近的贾飞让开些位置。其实空座位很多,倒也不必一定有人让位子,可此时一定要有人打破这有些僵硬的气氛。贾飞笑着起来,有些夸张地让左右挪挪椅子,空出的位置来,侍应生搬来两把椅子,另放置了新餐具。
有人问怎么这么晚才来,难道是卡准了什么时候范静侬说心里话?
这一下,大家都笑起来,有人带头拍着巴掌,说这下真的好玩了,来来来,坐下来一起玩,让司徒再做一下法……冷锋笑得最响,回手将修任远揽了过来。他身量不高,揽不到修任远的肩膀,这姿势看起来就有点别扭。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今晚喝了点酒,脸上很红,他照着修任远的胸口拍了一巴掌,把他按在椅子上,说:“来晚了就来晚了,还被吓着一大跳,得先喝一大杯定定惊——来来来,拿酒来——范静侬你也太吓人了吧!我好不容易把人找来了,好家伙,一进门给你吓跑了咋办?你赔我?”
冷锋坐下来,看着静侬笑。
静侬一笑。
修任远坐在她斜对面,她看看他,问:“可以说吗?”
修任远点头。
静侬说:“修任远知道啊,吓不到他。不过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哇……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惊讶。
“他怎么知道的?”司徒躬问完了,转过头去看着修任远。“你老实交代,怎么知道的?”
修任远抬手摸摸头顶。
他头发剃得很短,脸上呈古铜色,在灯光下看得出来,从额头到发心都沁了汗珠,不知是来到这里见到久未见面的同学有些紧张,还是这个问题被当面问及实在是太尴尬。
“喂,咱们不是在玩游戏吗?想知道的话,等下有机会呀——你不是会做法吗?刚才就说了让你再做做法。”蓝晓洁也拎了酒瓶在给大家添酒,走到司徒躬身边,笑着说。
司徒躬瞪了他一眼,说:“你看你这个人,明明马上就能逼问出来答案,非要费那个劲,真是十年如一日不知变通。”
“是是是,你知道变通,你会做法嘛,你多喝点……”蓝晓洁听了也不恼,笑嘻嘻地说,并且果然给司徒躬把酒倒得满满的,满到快溢出来了。司徒躬气得抽了餐巾当武器要打他,他赶忙躲开。段蘅笑着说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人人都浅浅一点,就给司徒倒这么多,明知道她喝多就没完没了的……蓝晓洁笑嘻嘻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把给司徒躬的那杯酒拿过来,倒了三分之一在她杯子里,“这样OK了吧?”
司徒躬却说着不用不用,拿过酒杯来,看着修任远,问:“现在做什么工作?”
静侬看到冷锋已经端好了酒杯准备祝酒了,被司徒躬打断,忍不住拿起勺子来,正要敲,手机却响了,只好先放下来去接电话。她笑笑,听见修任远说:“最近才换了工作……在修车厂做维修工人。这是我最近做得最长的一份工作了。”
“……啊,我记得以前你好像就很喜欢这些?没记错吧?因为没驾照骑摩托车还被拎出来通报批评过?”司徒躬问。
修任远还没出声,段蘅拿叉子叉了一块什么直接塞进她嘴里去了,皱着眉道:“怎么偏偏你记性这么好呢?你不能学学范静侬?”
“这又关我事?”静侬笑起来。
大家都笑。
修任远说:“这倒是没记错,确实有这么回事。”
“看吧!”司徒躬嘴里满满的都是食物,含含糊糊地说。
“原来大家都还记得我。”修任远说。
大家沉默了片刻,七嘴八舌地说:“记得呀,怎么会不记得……咱们班时间短的相处了两年,长的相处了三年,还有从初中部升上来一路都是同学的,那就是五年或者六年时间……咱们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天真烂漫最美好的时间啊,哪能说忘就忘……我们又不是范静侬……”
静侬听大家说笑着又捎带上她,也笑,“好好好,你们就开我玩笑好了,有本事你们这辈子都记性好……”
“来来来,为了咱们班的重聚。”藤子站在桌首,举起杯子来。
酒杯一只只举了起来,漂亮的暗红色在酒杯里流动着,透过玻璃杯,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亮的耀眼。
静侬只是拿着酒杯碰了下嘴唇,并没有喝,被司徒躬发现,指着她笑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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