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面前。大禹反应过来,憨笑两声,说:“不是给人搬家啦……”

Sukie有些困惑,不过看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不能再问了。她笑笑,转头看静侬,问:“范老师您晚上有事没有?我等下可以自己回家的。”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送你。”静侬喝了口水,问Sukie住在哪里。听了地址,心想这正好,等下她要去去藤子店里,刚好是顺路。她跟Sukie小声说着话,听见大禹问修任远,等会儿去医院吗,心一动。她没抬头,只当没有听见,修任远也没回答大禹。大禹停了两秒又说你这个冤大头。这时老马带着五十多岁的小马端来了面。静侬抬眼看这父子俩——她有限的记忆里,跟同学一起在这一带逛完了书店和五花八门的小铺子,拐到这里来吃面吃凉皮,老马比现在的小马只显老一点点。那时也许是生意红火,老马小马总是笑眯眯的,不像现在,笑是笑的,就是无精打采的。

“马大爷,过几天歇业啊?”修任远问。

“先歇了业再说。”老马拿了托盘站在桌边,挥了下手让小马进店里去了。

“找好铺面了?”修任远又问。

“还没有。”

“马大爷也做做外卖生意吧。我看人现在店里都有这买卖了。”大禹说。

老马慢悠悠地叹口气,说:“面这东西又不像别的,要是做外送,还得研究火候,根据距离掌握熟度。我们一家子年纪最轻的都五十三了,搞得来那些?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开店。换么暂时也没什么合适的。人气旺的地方租金太贵,便宜的地方又不好做生意。我在这也几十年了,换城市不想换,回老家是不会回的,慢慢儿找吧。”

他说着笑笑,让他们快些吃面,说再听我发几句牢骚,您几位这面就坨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大禹吸溜吸溜吃面的动静了,大家一笑。老马回店里了,几个人边吃边聊。静侬看面前这碗面实在有点多,笑着说要是早知道应该跟Sukie分享一碗。Sukie则说我胃口大,这一碗我能吃光还能吃一个肉夹馍。静侬笑了一会儿,见大禹眨眼间自己那碗面就已经快吃完了,跟他说分他半碗。大禹不客气地果然分走了半碗面。

静侬看大禹和修任远风卷残云一般,桌上点的食物很快就一扫而光,不由得惊叹。这两个人,跟斯文和优雅完不搭界,可是……有着极强的生命力,野蛮生长。

饭吃到尾声,静侬提醒Sukie别忘了打包肉夹馍带走。等老马过来,她特地多要了一打肉夹馍。大禹诧异问她要这么多干嘛,怕老马家卖不掉馊了吗?她笑笑不语。等打包食物的工夫,她问修任远:“这儿房子户主是谁呀?”

“房子是我姥爷的。姥爷在世的时候是舅舅和舅妈照顾的,后来房子就给了他们——前几年我表哥家里添了孩子,他们去帮忙带小孩儿、照顾生意了,房子就闲着。”修任远说。

静侬想问他父母的情况,想了想就没问。她还记得自己上次问过,修任远也没回答。修任远住在这里,也许正像Sukie说的,刚刚好是因为他的身份。

“你注意安。”静侬说。

“没事啦。谁会跟我这样的人起冲突。”修任远说。

静侬皱了下眉,道:“不是,你知道涉及搬迁……”

“我知道。他们来过几次,试探试探就走了。我琢磨着他们也得打听下我的情况。”修任远说着,看静侬的神情,又笑笑。“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陈润涵没少骂你吧?”

“陈润涵那狗……不好意思,范老师。陈润涵还找我朋友麻烦……范老师,他是不是就没正经挨过什么教训?想什么是什么,爱干嘛干嘛,要欺负谁欺负谁……这家伙看上我一朋友,TMD……”大禹越说越气,修任远看了他一眼。“你别瞪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是真的给他咬怕了,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回头给他整出点儿什么事儿来,范老师您多担待。”

“好了。”修任远沉着声音说。

大禹住了嘴,静侬说:“我是管不了他的。你们的事如果我劝他,适得其反。”

“知道。没什么的,这程度我还行。我就是跟你说,不要管这事。没有必要的话,咱们也尽量少接触。不是对我不好,是对你影响不好。”修任远说。

“OK。”静侬点头。

事实是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顿了顿,她说:“把我电话号码背熟了,有急事要帮忙可以找我的。”

她看见修任远脸上一瞬间表情有点变化,心想也许下一秒他可能要说什么,不过他这时候瞥了眼桌上的手机,应该是看了下时间,就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Sukie听他们说话听得云山雾罩,也不插话,老马把要打包的肉夹馍码好了放在一个篮子里拿过来,给了几个食品袋。Sukie默默地拿了一个吃完,见他们的谈话才告一段落,小声问:“咱们分了赃走吧?”

静侬笑起来。

她伸手拿了两个肉夹馍放进袋子里搁一边,说这是给藤子的,给Sukie装了八个,剩下十个装了一个袋子。

他们跟老马一家子道了别,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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