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般的摔完了枕头和被子,发泄掉了满腹的,名为“媳妇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委屈之后,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又扯了扯衣服,然后气定神闲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对着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丫鬟吩咐:

“去把床铺整理一下,我刚才找东西,翻乱了!”

“你说要找的东西呢?”

黎百草看着两手空空的从楼上下来沈砚,满脸好奇的开口发问。

“没找到!”沈砚摸了摸鼻子,从容淡定的回答。

正午时分,外面的阳光正好,虽然是隆冬却并没有那种东风刺骨的寒毒。

三起三落的吃完了一顿“早饭”的沈砚和黎百草,此刻正手牵着手在偌大的宅子里云游闲逛。

走着走着,黎百草突然又想起了沈砚之前说的话,还没有下文:

“沈砚,你真的从在土匪窝的时候就……”

下面的话,黎百草不好意思说了,于是,他的二十四孝好夫婿就贱兮兮的开了口替他把没说出口的话给补:

“是,我从十年前你给我敷药之后就开始喜欢你了,到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已经朝思暮想的喜欢了你十年。”

黎百草被沈砚如此直白的示爱弄的面红耳赤,他松开两人牵着的手,向前小跑了几步,把沈砚甩在了后面。

沈砚也快走几步想追上他,可是他走的越快,黎百草就走的更快,最后满脸无奈的沈砚只好压着自己的步伐,远远的跟在媳妇儿的后边。

路过花园的假山时,黎百草突然站住不动了,沈砚本以为他媳妇儿这是终于害羞够了,肯停下等自己了。

可是他还没走到能把他媳妇儿再次搂进怀里的距离,就听到旁边假山的石洞里,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啊呀,你轻点啊,怎么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你也能跟一头饿狼似的?”

“我的娟儿啊,这几个月你们五姨奶奶一直在屋子里养身子,弄的你也不能总出院门儿,我都想死你了。

要不是今天二少爷差我来给你们五姨奶奶送东西,老子这一股相思之火还不知道要憋到哪一天呢!”

……

被动的听了一次人家“墙根儿”的黎百草,被这种不堪的事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如今他也算是个经了人世的小媳妇儿了,自然知道能发出这段对话的两个人此刻在何种情形。

陪媳妇儿一块儿听了一场活。春。宫的沈砚脸上的表情倒是波澜不惊,要不是看他的小百草还在当场,他还真想到石洞里拆穿那对下作的野鸳鸯。

边拉着已经面如红纸的小媳妇儿,轻手轻脚的往回走,沈砚的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沈家的主子多,下人也跟着不计其数,自己当然不可能每个下人都认得。

可今天这两个八成真的是“三生有幸”,因着都在他们自己主子跟前特别得脸,总被差使着在这宅子里进进出出的,这天长日久了,自己还真就能只靠听声音就叫出他们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