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天蒙蒙亮,东雀门的宫门早早就被侍卫们拉开。
一众上朝的文武百官们,手执笏板,身穿官服,顺着长长的队伍,上了大殿。
外殿的公公连忙站好身子,扬了下手中的拂尘,高喊:“上朝——”
“上朝——”
“上朝——”
瞬间一声又一声的高喊声传入大殿,所有人严阵以待。
上首位的栾公公大喊:“上朝启奏,行礼,叩首1
众位大臣皆跪,“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1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栾公公视线落了下来,扬声道:“有本请奏——”
“陛下,微臣有事要报1少保辛胆大人首先走出队列,低首行礼,“还请陛下应允。”
栾公公看了看身旁的九五至尊,见陛下点了点头,他才呼声道:“陛下准奏1
少保辛胆辛大人声声痛恶道:“微臣昨日听说建平郡主竟做出南归门焚书的事来,此为大不敬啊陛下1
提督同知文广书文大人走了出来,附和道:“陛下,我等附议,南归门乃是我锦都城王宫的四大门庭之一,贵人们行走的驿道啊,怎能、怎能做出此等、此等不忠不孝的事来?1
小将军韩纪立马站了出来,面带微笑道:“提督同知大人未免言语过于严重了些?依照微臣所了解的事实来看,建平郡主不过是惩处了一介不打紧的宫人罢了。”
“不打紧?1文广书瞬间瞪圆了眼睛,怒嗤道:“你把南归门的侍卫说成是不打紧的宫人?怎么,是在关外待了三年,连最基础的宫规都忘了吗!?”
韩纪摇头一笑,“小辈不是这个意思,小辈只是觉得大人口中的“不忠不孝”四个字压在建平郡主的身上,是不是……”
“陛下1文广书不与他纠缠,直接上报尊位之人,声泪俱下道:“建平郡主不顾尊卑,公然鞭打南归门的侍卫,此乃一错!不遵宫规,光天化日之下焚烧污秽之物,此乃二错!若是犯了此二错还不罚,恐难以服众啊1
守城大将军祁温温和出言道:“提督大人这话就错了,那侍卫犯错,郡主知晓,惩罚一事,必不可少,这怎么能算错?再者,那郡主大人烧的可不是什么污秽之物,而是女儿家打发光阴看的话本子罢了!提督同知大人若是不信,您下朝后问问贵府上的小姐,看本将军所言是否为真?”
“祁将军1礼部尚书连袁连大人出声反驳道:“南归门是什么地方,在场所有大臣皆知!就算是侍卫有错,就算是那话本子该烧,也不该烧在此等地方1
“是啊祁将军……”工部尚书蒋川蒋大人随之附和,道:“您莫不是每天只知守城巡卫,将这等祖宗礼法都忘之脑后吧?1
总督大人魏忏轻笑一声,嘲讽道:“那尚书大人所言是为何意?难不成,郡主大人行事还要过问你一声?1
“你——”
“尚书大人只知这礼法礼法的,也不见这礼法让你官居一品,前途高升啊1
“你……混账1蒋川一张脸憋的铁青,怒声道:“微臣是为陛下做事,事事为了皇家考虑,从未思虑过自己官职是否升迁之事1
“是吗?1魏忏轻蔑的眼神扫了过来,自带压迫道:“那您事事横叉一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迫不及待想升职加薪呢1
蒋川气的不行,“你……你简直是无稽之谈!1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尊位之上,陛下淡淡的出言打断他们的争论。
都吵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有人拿出什么办法来,到底如何处理此事?就知道争,知道吵,还能干什么?!
一时之间,朝堂静默了下来。
各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下头,再不敢言说。
此时,下首位右前列的一品官员太师大人沈柿然浑身气度沉沉的走了出来,手执笏板低首上奏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
“朝堂乃是庄重之地,不应该在此时征讨后宫之事,但是建平郡主所犯之事,确实足以令朝堂内外震惊。”
韩纪面色一急,刚要出列为建平辩言,手臂就被身旁的人给拉扯住了。
他惊讶的回过身去,低声:“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金禹廉老先生轻轻摇了摇头,沉声:“你不必言说,剩下的交给我,陛下那里,自有论判。”
“小辈明白了。”韩纪站直身子,虽然内心止不住的忧虑,但是要比刚刚安定了一些。
只要有首辅大人在,建平,就不会出事。
他这样安心的想。
太师大人又道:“所以,微臣请奏陛下,让建平郡主在南归门处,真心实意的跪上三个时辰,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1
“再安排建平郡主在宫内多学一个月的宫规,好好研磨祖宗留下来的礼法与体统,给陛下一个交代,给所有大臣和锦都城的子民们一个交代,给被罚的侍卫一个交代。”
众位大臣们听言,忙不迭的点头,“正是、正是,太师大人所言极是啊1
首辅大人金禹廉老先生抬脚轻轻走了出来,周围所有百官恭敬的给他让道,腾出最中间的位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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