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猛地转身,怒目而视,竟是张桎梏,他脸上沾满水痕,出于气愤,牙齿磨得“嘎嘎”作响。

忽的,裂开猩红的血嘴,他出发山崩海啸的咆哮声,旋即,笑声戛然而止,凄惨惨的吼道:“亦卿,你好狠心,你不要哥了,你连哥都不要了……”说着说着,又发出了悲惨的笑声。

我的心悚然一惊,当即回头。张桎梏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双眼变的浑浊,亦卿两眼一翻,吓的晕倒在地。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看岸上的张桎梏,又向河面看去。飘荡在河面上的张桎梏,嘴角上扬,透着丝丝诡异的笑容,他光着膀子,身后背着一团黑雾,机械的朝岸边招手。

而岸上的张桎梏,神情木然的走到河边,身体直挺挺的向前倒去,“噗通”一声砸进河面,沉了下去。

河面浮起一连串水泡的同时。水面招手的张桎梏的身体化成血雾,如蒸汽一般消散了。

我和婉儿跑到河边一瞧,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河水清澈见底,水下什么都没有,张桎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靠,就说这家伙不正常。

经过这一次惊魂,许久过去我仍然心有余悸。河水里有阴魂,不敢再用冰水浸泡脑袋的方式唤醒亦卿,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没有动静,总不能大耳光去扇,当时张桎梏晕倒都没敢这么蛮来,更何况亦卿这么个小姑娘。我干脆背起她过桥。

婉儿有些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不能抛下亦卿不管,也只能这么做了。

吃一堑长一智,过了木桥,婉儿就不停的摇动手拎,同时,刮起了阴风,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河面,河水荡漾,波光粼粼,反射出微弱的血芒,看起来蛮怪异的。

婉儿手腕上佩戴的银铃真是奇特,她走走摇摇,我们便畅通无阻,没有再绕将回去。前方的道路不再是矮山小丘,映入眼帘的是陡峭的险峰,山崖生长矮松,云雾弥漫,宛如仙境。

到一处山脚下,我惆怅的叹了口气,将亦卿放下,我已经汗流浃背,婉儿将水壶递过来,我抿了口,还回去,惆怅的看着远方,接下来要走的是盘山道,亦卿再不醒来,我可背不动她了。

轻轻拍了拍亦卿满是泪痕的脸蛋儿,入手嫩滑,虽然心生不忍,但我还是决定使用迫不得已的方法:准备狠狠拧她的身体。

可这丫头却像是伪装似的,猛然惊醒过来,惊恐的看着我伸去的手指。我的手指僵在空中。

“啊”的叫了一声,亦卿蜷缩着身体远离我,害怕的呢喃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无奈的一笑,说大小姐你总算醒了,背了你一路,我都要累死了。亦卿反应过来,小脸一红,放松了警惕,左右看了看,担心的问道:“我表哥呢?”

我叹了口气,婉儿解释说:“你表哥给阴鬼脱下水的时候魂魄已经受损,后来被你师叔死命一掐,死的不能再死了。”

亦卿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神情沮丧的说:“那他的尸体呢?”

我如实相告,完后,问她喝不喝水,亦卿摇头,我抬头看了眼天空,烈日西斜,该加紧步伐了。

路上,我问婉儿是否确定阿水和李念儿在通天浮屠附近,婉儿决然的点头,说她可以感受到李念儿的本命蛊所在,同时,李念儿的本命蛊非常躁动,要是阿水不在李念儿附近,应该不会如此。

我狠了狠心说:“那好,我们直捣黄龙。”亦卿大概也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眸子上瞬间弥漫上一层恐怖的色彩,她定了定神,坚强了起来。我警告过她的,再哭就会扔下她不管。

想必她现在心里对我既怕又恨。

我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会对她一个女孩子发脾气,就她那矫情的样子,磨磨蹭蹭的,真的要磨出大事。

现在张桎梏也死了,亦卿不再有什么依靠,沉闷下来,咬着银牙,与我们艰难跋行在盘山道上,烈日当空,我们三个都累出一头汗,可谁都不敢停下来歇一歇,时间紧迫,慢了,极有可能会付出血的代价。

翻越两座险峻山峰后,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住了。

山麓下,流淌着一条河流,这条河比较宽阔,水流湍急,冲击在石头上,水花飞溅。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不远处较矮的丘陵上,一座通体质白的佛塔拔地而起,直灌云霄。

山体上修建一座这么高的佛塔,还真是叹为观止,想必这就是那通天浮屠。

通天浮屠周围弥漫着朦胧的大雾,远远看去,巍峨壮观,格外神秘。

下山要比上山容易的多,迎面吹来的冷风,打在浸湿的汗衫上,凉丝丝的很清爽,顿时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走着走着,前方的草丛忽的一动,发出窸窣的声音,随后就钻出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它贼溜溜的盯着我们,抿了抿嘴角,竟然大着胆子跑了过来。我们三人不禁顿足,疑惑的看着它。这小狐狸与我们在山腰土坑旁看到的那只狐狸长的特别像,我怀疑可能就是同一只。

它也不惧怕我们,可怜巴巴的叫了两声,直勾勾的盯着婉儿手中的水壶,一动不动。

原来它是渴了,可这就怪了,山脚下就有河水可以喝呀!

原本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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