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旁有个木板搭建的小房子,时间久了,风吹、雨淋,加上太阳晒,木板颜色变的暗沉。声音像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担心听错了,我小心走近木屋,伏在门板上侧耳细听,错不了,那销魂的声音依旧清晰,只是动静小了点。
好家伙,捉奸在床,看你个贱人尴不尴尬,要不要脸?哐的一声,我踹开破旧的木门,往里面一瞧,举在手中的石头掉在地上,整个人愣住了。
没有光着膀子耕耘的男人,更没有惊慌失措,忙着遮挡白花花肌肤的女人。木屋里堆积着干草,一个婴儿靠着干草堆一动不动。婴儿眼球凸出,眼仁变得浑浊,眼眶却是血红色的。婴儿的肌肤惨白惨白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干尸,同样是个婴儿,长度超不过两个巴掌,眼眶深陷,里面是两汪猩红的血痂。
我靠,撞到这么晦气的东西。哐的一声关上门,我急忙转身背对着木门,额头的冷汗就渗了出来,真他娘倒霉,听老人说撞见冤死的婴儿,可是要折时运的。
呸呸呸!
我连着吐了几口唾沫,就往院子外面跑,表哥这昏了头的家伙,取得什么媳妇这是?我那表嫂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跑出院子,我紧张的心才稍微好受了些,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三十二分,烈日当空,驱散了阴霾。回头再看竹楼,竹楼依旧阴森森的,楼顶像是压着团翻滚的黑气。下意识往天空瞥了一眼,目光顿时被黏住了。
竹楼的正上方,天空停滞了一片乌云,乌云颜色漆黑,形状像是一张人脸,愤怒的俯视着大地。
如此令人颤栗的画面,惊的腿软的差点摔倒。
表哥家太邪门儿了,不行,我得跑了。
就这么抛下表哥走了,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我对着竹楼喊了几声。
“表哥,表哥,哥!你在家吗?在家我就走了啊,过年再回来看你。”
喊罢,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回应我的只有缭绕的回声,恩,表哥,就当你默许了,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我就准备逃跑。
可是刚一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干哑、虚弱的声音,特别像表哥的说话声。
“别走,林沐,别走,救我,救我呀……”
我以为自己幻听了,再竖起耳朵倾听,真的是表哥在讲话。他说:林沐,救我,小心你那嫂子,小心她……
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亲情,表哥这一声救命喊得我的心都化了,我脑袋一热就冲了回去,表哥身世凄惨,出点什么意外没人帮他,那我就再帮他最后一次,说定了,就一次。
声音又是从那木屋传出来的,难道表哥被人埋在干草堆里了?
咽了口吐沫,我咬了咬牙,又打开了那扇木门,就准备刨开干草,寻找表哥。
只是往里面迈了一步,我便被眼前的场景吓的寒毛乍立,跳了起来。
那死婴咧着嘴巴桀桀的笑了。
我以为看花眼了,用力揉了揉再定眼一瞧,死婴停止惨笑,嘴巴一张一合,模仿着表哥说话的声音。
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的脑袋当时就炸了,连滚带爬的往出跑。这鬼地方,我是不管了,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山寨里的小径崎岖坎坷,我穿着一双破了皮的旅游鞋,铬的脚掌生疼。正艰苦的逃跑,忽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
苗寨静谧,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小伙子,你惹大祸了。
我日,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不远处的梧桐树阴下蹲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婆婆,正费劲的吸着一杆烟锅子。
她穿着一身黑色绣金边儿的苗服,裹着小脚,眯着眼睛打量我,眼睛小的都快要看不见了,却格外的神采奕奕。
我定了定神,一咕噜爬起来,警惕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谁?干嘛吓唬我?
老婆婆放下烟锅,长长的吐着烟雾,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吓唬你?埋了蛊鱼,撞了血婴,你认为你还能活?
我靠!她一句话说的我心都凉了,我惊恐的瞪大着眼睛,颤颤巍巍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做过什么?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表哥究竟在哪?
老婆婆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道:我和李念儿那臭婊.子才不是一伙的呢!更不知道你那傻蛋表哥身在何处。
我看着惊悚的她,愣住了。而后她话锋一转,唉声叹气道:大错已成,已经无法挽回,想保住性命,就赶夜往寨子西头那口枯井上上三炷香,然后扭头就往回走,记住,千万不要回头。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如果放在以前,打死我也不会信的,可老婆婆讲的头头是道,加上眼睁睁的看着表哥发了次疯,还撞见了那恐怖的血婴。虽然还有些许质疑,但却真被她给唬住了。
于是我连忙求她救我,问她怎样才能逃出苗寨,直接顺着山路跑不出去吗?
老婆婆别有深意的一笑,说你可以试试。
我心都凉了一大截,问她这样做真的可以救我一命吗?
老婆婆狠狠地吸了口烟,呛的剧烈咳嗽,口鼻喷烟,脸色却诡异般的好看了些,说听我的就可以,不听话,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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