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悚然一惊,往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立着一块花斑大石,甚是显眼,于是婉儿拉着我的手就向大石跑去。
亦卿喊了声“等等”,紧追不舍。
快接近石头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真担心表哥和表嫂双双躺在血泊中。这石头成了他们丧命的地方。
可是,待我们跑到石头处的时候,我松了口气,石头背面没有靠着人,地面留下了一滩污血,污血旁,一张白纸被压在石头下。那张白纸皱皱巴巴的,沾了泥土,看起来挺脏。
婉儿伸手在污血上点了一下,抬头看着我说:“血液还有温度,人刚走不久。”
我的心一紧,生怕这血是表哥留下的,可是心里就更加疑惑了,既然血是新流出来的,这么短的距离,要是有人在这边发出动静,我们没有理由察觉不到啊!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哎~,这又将成为谜了,于是我干脆转移思维,目光就锁定在压在石头下的那张皱巴白纸上。好奇心作使,我想伸手拿起来瞧瞧,可是又不太敢,怕上面有毒。婉儿是使毒行家,她不担心这些,那纸条同样引起了她的好奇,于是婉儿扒拉开石子,拿起那张纸条,将有字的一面朝上。我看清字条上的字迹后,脑袋轰的一下炸了锅。
乖乖,上面写着: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这八成是我扔掉的那张纸条,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愣在原地,惊恐的久久不能平复。亦卿凑过来看了一眼,呢喃道:“这句诗写的真好。”
然而,婉儿也在展开纸条的一刹那,双手僵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她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块纱巾。展开后,我的瞳孔便猛然一缩。
纱巾上写着一行血字,字迹潦草。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两句话中,仿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打小语文成绩不好,看不明白。亦卿这时候,却嚷嚷着说:哎呀~,这两句诗是合起来就是一首七言绝句,平仄相应,韵脚为an。
我不禁疑惑的皱了眉头,看着亦卿说:“你确定?”
亦卿,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也不敢断定。”
婉儿峨嵋紧蹙着,说:“没错,是一句诗。字迹是念儿姐的,这纸条是她写给谁的呢?”
“啊~?”我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李念儿塞给我的纸条与婉儿带在身上的纱巾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两行字合起来会是一句七言绝句?对了,苗寨外的小河旁,那几个孩子唱的民谣,也是纸条上写的那行字。
“沐哥哥,沐哥哥,沐哥哥你怎么了?”瞧我愣神儿,婉儿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当即说:“那纸条是表嫂给我的。”
亦卿已经笑出声来,她说:“你真会开玩笑,你表嫂没事儿干给你张纸条干嘛?尽闹。”
我摇头:“我没闹啊!真是表嫂给我的。”
婉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没落的问道:“你是说,是念儿姐给你的?”
“是啊!怎么了?”我更疑惑了。亦卿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问我有没有记错,小狐狸也向我伸了伸爪子。
我说怎么可能,要是这都能记错,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婉儿收起纱巾,顺手将纸条扔了,严肃的问我:“念儿姐有没有给你其他东西?”我摇头:“我只见过表嫂两面,绝对只给了我这张纸条。”
婉儿叹了口气,神情寂寥的说:“这又是何必呢?一味追求极致的实力,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放过。”婉儿言外之意,似有隐情,她没有隐瞒,徐徐道来。
我阿婆一生收过三个徒弟,念儿姐是大师姐,是蛊婆,我是落洞女,还有一个小师妹灵儿,修巫术,是个巫女。
阿婆分别传授我们三种秘术,互相不得偷学、探讨、传授,她让我们各自修行,说是修为有成之后,三术相通,自然无师晓,入门时学的太杂,反而不会有什么成就。
所以我们三人很少来往,对各自的本领也不是很清楚,蛊婆与落洞女各有千秋,蛊婆实力强悍,育蛊凶猛,落洞女则有一个特殊的本领,那就是可以感知到蛊女身上本命蛊的气息。我的本命蛊是情蛊,情蛊若成,乃蛊中王者,山洞育蛊十年,才能大成,若将情蛊独自种下,便封山修炼,再闭关十年,便可修成地仙。
若是与男子分别种下,情蛊大打折扣,闭关修行已经没有作用,必须走出山洞,济世救人,才能提升修为。而且,俩人中蛊,情蛊为精血供养,十年间,吸收天地间至阳至阴之气,浓缩汇聚于情蛊附近用以育蛊,情蛊初成,种于人体后,这两股精纯之力在段时间内无法消散。至少得有一人,远离中蛊之地,到十里之外避上一避,否则,三日后,阴阳杂糅,生三位真火,俩人将烈火焚身,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念儿姐不知情蛊是我的本命蛊,所以在洞口摆下一具痋术干尸,想用来阻止我下山,殊不知,我已经没有退路,若是沐哥哥自己下山,必死无疑,我只能带着你,殊死一搏。
念儿姐是外乡人,她身世孤苦,打小没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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