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小院子。院子四四方方,从院门到正屋也就七八米的距离,一共七间大房。院子正中间有个梯槛对着的三间稍显精致的房屋便是正屋,正屋是一明两暗式结构,左边一间做寝室,右边一间为是书房。接着便是东西厢各两间。而此时,慧珠和素心主仆两正在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悠悠的说着闲话。

“主子,要不先躺会歇歇,您看起来有些疲惫。”素心看着她从小服侍大的主子很是心疼。就今天所见,府里的女人都不怎么简单。主子年纪尚轻人还没长开,在府里又只是位格格,面对贝勒府这些女人,如何能站得住脚呢?

“不了,我还好。看还是先等府里的大总管高德公公来了后,再休息吧。”慧珠靠在炕上的垫子上恹恹的说道。

素心想了想,欲言又止道:“主子就今天的情形看来,先不说其他的,光是两位侧福晋的表现就可知她们很得宠,但同时嫡福晋也能压得住场,想想就能明白,府里的情形对主子不利啊。主子您还是要先得了四爷的宠,尽快生个孩子,方是当务之急。这样才能在府里站的住脚,以后也能有个保障。”

听到这,慧珠不由地皱了皱眉。虽知素心是为她着想,可一想到这里的女人都用孩子保住自己的想法,就很是不赞同。她既然已经嫁给了胤禛,也就认了,生孩子当然也不会排斥,毕竟在这个三百年前的清朝能有她自己的血脉,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也是她血脉的延续,但也绝对不是现在就要孩子。她可记得古代难产的机率很大,现在她的身体至多十三岁,生育的危险也就更大了,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好。

心里自盘算一番,便开口回答:“素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现在的身体还不到十三,在这深宅大院里,若有了身子,也很是危险。现在咱们还不清楚府里的具体形式,不管她们怎样厉害,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危及到她们,也就不用操心。再说我也无意于争宠,想你也是了解我的,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走一步是一步吧。”

“主子,奴婢知道,你不像家里的大姑娘和三姑娘,你只想要平淡的生活,并不喜欢那些荣华富贵。可你已经进了这贝勒府,想独善其身已是不可能。”

“素心,你说得我都明白,我现在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又很懒不喜欢出院门,若去争宠是很痛苦外加累人的。素心,我的好姐姐,与其为还未发生的事烦恼,你还是帮我想想等会分人过来后,怎么收拾整理院子吧。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小家了。我只要能拥有个舒适的小院子,让我做喜欢的事,那就是万事大吉了。”慧珠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

这话听得素心扑哧一笑,倒缓和了些沮丧的气氛。

就在两主仆闲话间,府里的大总管高德公公领带着三个人前来。

“奴才高德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公公打扮的人领着身后的人给慧珠请安。

慧珠知道这就是府里的大总管高德公公。而她的分位不过是格格,万万当不起如此大礼,便回了个半礼后,亲自扶起高德,道:“劳烦公公了,慧珠初来驾到,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公多多指点。”说着,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金镶红宝石鼻烟壶和五十两银票递了过去。要知道此时的五十两已经很多了,她现在在贝勒府一个月的月钱也才二十两,而二十两银子已够普通的三口之家富足地生活半年了。

高德推迟了一下,便接了过去收好,然后更加恭敬地道:“格格太客气了,奴才谢谢格格的赏赐。格格初到贝勒府,想必还有许多地方不习惯的,若有什么需要,就叫人传个话给奴才。”

说完,复又看了慧珠一眼,发现慧珠神情有些倦怠,立马拍了下头,陪笑道:“看奴才糊涂的,把正事都给忘了。格格院子里的家什什么的,福晋早让人收拾的妥妥当当了,就差伺候格格的人了。这不,奴才现在就把伺候的人给格格带来了。”

话毕,高德便指着一位大约三十左右骨架宽大的妇人说道:“这个是二等粗使嬷嬷,张嬷嬷。男人是在后院看门房的,以后就在您屋子外干些粗活行了。”又指着一个十五六岁面相普通的丫头道:“这是以前在前院打扫的婢女夏梅,父母都在厨房里当差,是家生子。”最后,指着一个十二三岁的俏丫头道:“这是一年前才买来的,曾在耿格格那当过一个月的差,后来又去洗衣房,很是伶俐,名字也好听,叫月荷。”

接着话锋一转,又给慧珠打了个千儿,笑道:“格格,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福晋还在正院等着奴才的回复。”慧珠点头含笑同意,又亲自把高德送出院门,再三谢过。

回到正屋,慧珠在炕上坐下,月荷眼疾手快,赶忙从桌上倒了杯茶过来,笑着道:“格格您喝茶。昨个儿是你入府的第一天,回来又忙着去给福晋们请安,怕是有些渴水了。”慧珠微笑着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果然很是解渴,不禁多看了那丫头一眼,一双漂亮的杏眼闪着灵动的光芒,确实是个机灵的人。遂斜瞥了一眼,给站在一旁的素心使了个眼色,淡淡的说道:“看来高公公说的是,这是个机灵懂事的,素心,把那个翠色的坠角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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