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字,却如定海神针般安定了向南的心。

林业局的人催促道:“赶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向南缓慢的挪动着脚步前进,头却偏着,一直看着周景,直到周老师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看不清,方才把头转了过去,垂着眼安安静静的走。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在心中默念――

“周老师,要快快的来啊,不然我会等不急。”

在向南走后,周景也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他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拿了存折跟手机,立刻就要下山赶往县城找纪明。

苏言原本也想跟着去,却被周景留下在附近寻找证据。

两人没有出现什么分歧,很快就按着周景的安排各自行动了起来。

坐在去往县城的小中巴上的时候,周景忍不住想,若是殷向北遇到这种情形,会怎样处理。

只可惜,殷向北的出身注定他不可能遇到这种情形,哪怕遇到也轮不到他来忧心。所以周景根本无法从殷向北那里得到什么经验,只能依靠自己。

周景脸色苍白的在中巴上颠簸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于向南在一起相处的画面,他哭,他笑,他开心,他失落,每一个情绪都如此生动,就连委屈的小表情也叫人难以忘记。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却硬是给他带来了殷向北永远都无法给他的体验。

如果向南没有被带走,也许周景这辈子都无法发现,向南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如此之大的一片面积。

他不是第一次乘坐中巴,却第一次觉得中巴上的六个小时煎熬如一世纪。

好不容易挨到六个小时过去,周景下了车,精神与身体都已经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他忍着不适拿出手机,拨通了纪明的电话,电话那头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周景深吸一口气,不懈的挂断重打,终于在第三个电话的时候,接通了。

“周景?你怎么有功夫给我打电话啊?”看到来电显示是周景,电话那头的纪明明显很是开心。

周景顾不得寒暄,直奔主题道:“纪明,我来县城里了,有件事一定要拜托你帮忙。”

纪明一听周景这么说,立刻就严肃了起来:“什么事你说。”

他很了解周景,能把帮忙说出口,证明周景是实在陷入了困境。

“我有个学生被抓住了――”周景顿了顿,然后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解释给了纪明。

电话那头的纪明皱起眉:“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车站。”周景想也不想地道。

“好,在原地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来。”说罢,纪明就挂断了电话,连招呼也不打的就从家里冲了出去。

说是十分钟,事实上纪明开车速度极快,八分钟就到了。

他到车站的时候,周景就站在站牌下面,瘦削的身体看起来虚弱至极,纪明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

“周景!”

周景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到纪明出现的瞬间,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几分。

他轻声叹息:“这次要麻烦你了,纪明。”

纪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我之间还是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去我车里坐着说吧。”

周景点头,跟在纪明身后来到了他的车前。

纪明的车不贵,跟殷向北动辄成百上千万的豪车自然是没法比,但麻雀虽小五脏俱,一坐进去,就感到一阵凉爽的冷风铺面而来,顿时就让周景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纪明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周景:“刚刚在电话里没来得及问,你学生不都是小孩儿么,他家长没来?”

“这个学生的情况有些特殊。”周景把水灌进嗓子里,疲惫不堪的身体马上就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他没有亲人,而且年纪也不在未成年保护法内,能依靠的就只有我而已。”

说到这里,周景下意识的捏紧了矿泉水瓶。

能依靠的只有他,就意味着如果他不出手,向南就彻底变成了孤立无援。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林业局估计也是把他送到县里的公安局了,我现在就给我朋友打电话问问情况。”

说着,纪明便拿出了手机,开始翻查号码。

县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各部门平时看起来没啥联系,可内部部打断骨头连着筋。

纪明的家里在教育局算是能说的上话的,所以他毕业以后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教育局,公安那边到的确有几个认识的朋友,纪明挑了跟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小学同学打了电话过去。

周景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等消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

一分钟后纪明挂断了电话,对周景说:“我已经让我朋友去打听情况了,等有消息他就跟我打电话,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不是急不急的问题,而是这件事有蹊跷……”

周景想到了那三只雏鸟的尸体,明显就是有人刻意要栽赃他们。

可他跟苏言只是个支教老师而已,在村里也没什么仇敌,向南更是连外人都不认识几个。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人不小心掏了鸟窝,然后又怕被发现,想着向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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