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拂,扬起藤萝的青丝,在这深院高墙,带起无边的哀怜。
韶华叹息归风语,一缕青丝寄恨心。难料他朝深宫燕,枉埋多少女儿心。
姚清婉的房间亮着灯火,两人在屋外迟疑片刻,陆盈袖先一步走过去敲门,姚清婉的声音倒有些意外,
“谁?”
“是陆盈袖拜见姑姑。”
时间似乎是有一瞬间的停留,房里屋外两不见的尴尬,就在藤萝都以为要吃闭门羹的时候,姚清婉终于开口了,
“进来。”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巧的推开门进去,见着姚清婉正在翻看着什么,想是花名册吧!不过而今也都不重要了。
“你们明日便要前去浣衣局,今晚不也好好歇息,浣衣局可比不得这里轻松。”
姚清婉一边整理着手上的事物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藤萝暗下眼眸,换上一脸的微笑与恭敬,
“这些时日,在昭阳台一直多谢姑姑照顾,藤萝始终感激在心。”
姚清婉只是一笑,鼻音带起一个嗯,便没了下文。
陆盈袖见场面陷入尴尬,连忙开口道:
“姑姑是这昭阳台的主事,决定宫女的去留,我们对姑姑都是心服口服的,只是我与藤萝来自南方,受不得冻,在浣衣局怕是不能很好的履行职责,到时候延误公事,不能尽心侍奉宫内主子,这才是大忧。”
话音落下,姚清婉终于抬起了眼神,倒颇有意味的看了两人一眼,随之一声浅笑,道: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一个出身官家,虽说出身不高,不过在小地方,也算是个小姐了,另一个出生商贾,想来,自幼都是养尊处优的,浣衣局那样的苦地方,你们是受不了了,其实很正常,没有人在浣衣局做一辈子,干几年,存下些钱,再对主事恭恭敬敬些,过几年,也就调到别的宫苑去了,这么早,何必急呢?”
看着姚清婉似笑非笑的神情,藤萝深感宫中之人人心之险恶,比之曾经厌恶无比的藤家更加令人危险,然而多年养出的涵养并没有卸下她脸上的温柔。
轻巧拿出自己与陆盈袖所有的财物,藤萝将之恭敬的推到姚清婉面前,柔声道:
“这是我与盈袖对姑姑的感激,还请姑姑多多照顾,想姑姑在宫中多年,如此小事,姑姑必定会帮助我们。”
姚清婉仔细看了看细软,心知这些比之之前确实贵重,心下倒也一沉,随之又换上了浅笑,看了两人一眼,道:
“其他宫里想必还有那么几个位置,哪个石缝里不藏只螃蟹呢,行了,你们的心意我也明白了,浣衣局那样的地方,别人去呆着就行了,我再瞧瞧,还有哪些地方调换人手的。”
陆盈袖闻言脸上扬起难以抑制的笑颜,低头恭敬道:
“盈袖谢过姑姑。”
“藤萝谢过姑姑。”
两人得知姚清婉愿意帮忙后心情也有了波动,不再如之前一般无精打采,姚清婉挥了挥手,
“行了,明日就是大调动,今晚我还有的忙,你们回去吧!”
两人应了声,便一起出了屋子。
八月木樨随风转,温寒有信随心境。如意事事东风暖,事事坎坷六月寒。
晚风带起木樨的香味,清香的令藤萝心情有了安宁,陆盈袖虽然带着笑,但语气却是几分不屑,
“这姚清婉也真是心狠,居然收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想来,这昭阳台的主事还真是个肥缺,这些年,看来她也没少拿东西。”
藤萝迈开步子,看着宫道两边的景色,对于陆盈袖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的自言自语,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求人办事,本就该许别人好处。”
“我一定会成为后妃,姚清婉今天从我这里拿走多少,他日,我都要她加倍吐出来。”
藤萝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自己默默走着,而房间与姚清婉的房间相隔并不远,两人很快便进了屋,景惜芳与游初春正坐在床铺上说着话,见两人进来,游初春便一脸笑意的看着藤萝,关怀道:
“藤萝,怎么样了?姚姑姑可答应你们了?”
陆盈袖掩上门后边十分随意的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景惜芳见着两人神情便知道了,拉着游初春笑着道:
“想来事情必然是顺利的,那个姚姑姑只会要好处,藤萝和盈袖给了她那样多的好东西,她哪有拒绝的可能。”
游初春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看着藤萝道:
“藤萝,那你以后就要好好开始了,一定要成为后妃。”
藤萝白了游初春一眼,
“什么乱七八糟,不要乱说话,这是在宫里。”
闻言游初春闭上嘴,藤萝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眼神也带起了几分的灵动,
“想不到,这宫里的木樨倒开的好,一路回来都是香气袅袅的。”
景惜芳也随着藤萝的眼光看向窗外,
“八月了都,去年的中秋,还是在家里过的,今年,呵。”
天涯千里相隔断,思家游儿几多心。去年月圆人亦圆,今宵木樨一片心。
四人都是有家之人,这个时刻如何能不想家,藤萝想起在家中殷殷期盼的母亲,不觉竟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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