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心知这贺充媛也并非良善,知道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而今作为主子的贺充媛发问,却又不敢不答,
“奴婢只是负责送衣,况且这清洗衣物的,并非是奴婢,奴婢有罪,但非罪。”
听得藤萝辩护,贺充媛不怒反笑,
“好一张伶俐的嘴,本宫的衣物你弄脏了便已经是罪,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宫掌嘴二十,看看掌嘴后,她还有没有这般伶牙俐齿。”
听到贺充媛的刑罚藤萝已然慌张,连连哀求,但两个太监已经抓过藤萝的手臂使得藤萝动弹不得,另一个太监则扬起手,一个个响亮的耳光在院子里响起。
藤萝只感到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接受着来自周遭的嘲笑,虽然自幼便是察言观色,但却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欺辱,不知何时,藤萝感觉到自己哭了,脸上从最开始的疼痛化为了麻木,直到太监停下,身后的两个太监也放下禁锢自己手臂的手,藤萝才觉得世界又轻松了。
低着的头正好看见地面,嘴角的血低落在了地板上,贺充媛见着狼狈不堪的藤萝便也发泄完了心里的怨气,
“罢了,今天的事,本宫就不追究了,下次,可没有这么容易过了。”
说完带着宫女,继续在院中赏花,藤萝低下头,额头碰在地板上,柔声道:
“奴婢,谢过娘娘教导。”
本应凌乱的心,在沉重打击后,反而显得更加沉稳,步伐没有凌乱,依旧带着规章。藤萝走在宫道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毕恭毕敬。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三人总算拧干最后一件衣服,却依旧没有见到藤萝,看着所有人都走进了饭厅,景惜芳和游初春的心里开始担心,游初春好奇的轻声道:
“不是说只是送个衣服么?况且路也近,都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回来。”
看着游初春眼中的不安,景惜芳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扩大,正在烦闷时,终于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感觉走过去,却见着一脸上伤痕的藤萝,三人大惊,陆盈袖支支吾吾的道:
“你……脸上怎么了?”
藤萝只是笑了笑,却不知道怎么说,景惜芳想要伸手去触碰脸上的伤痕,却又怕弄疼,将手尴尬的停留,不知如何。
游初春抿了抿唇,道:
“不是送个衣服么?怎么会……”
“有人害我,将贺充媛的衣服弄脏,害我被责罚。”
陆盈袖冷笑一声,
“必然是那个邓灵了,才得罪了别人怎么就忘了。”
其实陆盈袖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是谁,景惜芳紧紧握着藤萝的手,满心的愧疚,不料藤萝却反手握住,回以一个微笑,道:
“无事,不要自责。”
闻言景惜芳落下泪水,藤萝伸手为景惜芳拭去眼泪,道:
“都忙了一天了,去吃饭吧!别饿着自己了。”
说完便不再多言其他,四人进了饭厅,然而显眼的伤痕挂在脸上,难免引来嘲笑,可此时的藤萝却已不在意。
景惜芳为藤萝盛好饭,四人便坐在一起吃起来,邓灵坐在隔壁一桌,吃了口菜讥讽的道:
“这贺充媛今日心情想来是不错的。”
藤萝当然知道邓灵是在说自己,随口接道:
“是啊,否则就不是掌嘴二十这样简单了,不过,我也已经谢过贺充媛的教导了,以后,不敢再犯了。”
“知道是自己错了就好,得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该说什么话,不然,今天这样的事,以后,恐怕天天都会发生。”
邓灵说完便是一声冷哼,和着一群宫女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像一个打了胜战的将军,四人也不多言,默默吃完便回屋。
景惜芳自水井里打来凉水,用毛巾浸过后为藤萝覆上,藤萝也觉得这样火辣辣的疼痛少很多,游初春也在一旁帮忙,陆盈袖见之别了别嘴,
“这宫里的太监打人,狠着呢,藤萝脸上的伤,都见血痕了,过两天便要结痂,不能只用冷水,一定要上药,不然,落下痕迹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