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声响起,三人爬起床正准备一下午的劳作,陆盈袖打开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坐在床铺上,道:
“我再也不要过这种生活,每天累死累活还要看人脸色,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
三人也习惯了陆盈袖的抱怨,景惜芳一边叠着被子一边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去洗衣服,不然,眼前都过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陆盈袖也不搭理她,起身摔门离开,三人也不理会,叠好被子便各自去了池子边,刚刚拉过一件脏衣服,邓秋却走了过来,冷冷的瞧了景惜芳一眼后道:
“杜公公说你手受伤了,叫给你放两天假,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景惜芳想不到杜正德除了送药还会给邓秋打招呼,正在疑惑,邓秋瞧了眼剩下的三人,厉声道:
“景惜芳可以休息,是杜公公关照,也是为太子办事恭敬,但你们三人可不是,她休息这两天,所有的活儿都加在你们三人身上。”
话音落下,周边传来一阵嘲笑,陆盈袖闻言心下愤愤不平,道:
“姑姑,她要休息,为什么要加重我们的负担,这不公平。”
“放肆。”
邓秋的声音突然尖锐,
“你在质疑我?”
陆盈袖见着邓秋的狠,顿时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满脸的委屈,景惜芳心下明白,恭恭敬敬行了礼,
“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奴婢出身卑微,以前在家时比着更大的伤口尚且劳作,更何况而今在宫里,姑姑的好意惜芳明白,惜芳不能只吃饭不做事,会好好劳作,杜公公那里,便也不必让他知道了!”
邓秋闻言一声冷笑,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得意的离开。
景惜芳见邓秋离去便转过身继续清洗,不料邓灵却走了过来,轻笑道:
“这里是浣衣局,只要姑姑在,就是姑姑做主,别以为自己狐媚勾搭上太子就可以不用做事,也不瞧瞧自己这样子,在宫里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真是贱人。”
话音落下,邓灵随手将离自己最近的池边衣服一甩,污水溅了景惜芳一身,见着景惜芳的狼狈邓灵十分得意,继续道:
“就你这模样,也只能狐媚风骚,真不知你父母都是些什么东西,生出你这么风骚不要脸的东西。”
景惜芳始终低头忍让,而邓灵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咬牙切齿,好似景惜芳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直到邓灵骂到自己最爱的父母,景惜芳终于无法忍让抬起头,
“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关,我父母是什么人也轮不到你管,总之我父母没有教我害人骂人。”
邓灵没想到景惜芳既然顶嘴,正要厉声回去,藤萝突然拉过景惜芳挡在两人中间,对着邓灵道:
“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你看看吃亏的是谁?宫女枉自议论太子,这是什么罪难道你不知?你口口声声辱骂惜芳,你有这个资格么?大家同为宫女,若你不满,尽管告知姑姑,有理有据,是打是罚,大家也心服口服。”
见是藤萝说话,邓灵不屑的笑了笑,道:
“你脸上的伤还没好,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疤都还没好呢?”
“呵,这伤是我自己做事没做好被娘娘罚的,怎么,你的意思是娘娘有错?”
“你……”
邓灵想不到一向谦卑温婉的藤萝居然这般嘴厉,正在恼火时藤萝再次开口,
“我们可要洗衣服了,没空跟你啰嗦。”
说完不管邓灵,拉着景惜芳便转身回到池子清洗,邓灵想不到今日丢了这个脸,怒气冲冲的离开。
陆盈袖看着邓灵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看着藤萝,道:
“你倒是爽快,可现在得罪了她,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你要出风头也好,你要顾朋友也好,那都是你的事,你拖人下水是什么意思?”
说完将手里的衣服重重仍在水池里,池里污水溅了藤萝一身,但她却丝毫无感,陆盈袖也不管她,自己转身便去追邓灵,周遭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也各忙各的了。
游初春为藤萝整理了下衣服,道:
“没事,她太过分了,不该这样说人家父母的。”
藤萝拉过景惜芳,微笑道:
“你也别在意,这不怪你,不要内疚,好了,你们两人先洗着,我去一趟伙食房,晚上,还有宵夜呢!”
说完将手上的水在衣袖上擦了擦,便回了屋子拿银子,景惜芳叹了口气继续劳作,游初春凑过身道:
“我觉得藤萝做的对。”
景惜芳回头看了眼一脸正经的游初春,不禁笑了起来,想起陆盈袖的话,却也知道虽然难听但却是实话。
藤萝回到屋子在床铺上坐下,安静的盯着柜子,好似在沉思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似打定主意一般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些碎银子出了门,厨房现在并不是忙的时候,只有一个值班的厨娘,四十岁的样子,藤萝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问着今日可有烧鹅?那厨娘随意抬了抬眼,
“新来的?”
“是。”
“两钱银子。”
闻言藤萝拿出两钱银子放在厨娘手里,
“我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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