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坐在那中年马夫身边,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马夫闲聊着,得知这马夫以前走南闯北,最南走到了南海之滨,最北则去过北境的战场,说起来,算得上是行万里路的老车夫。
马夫不经意的问了白冷泽是做什么的,白冷泽早就想好了说辞,就说自己跟着墨门学了几年的木匠手艺,听说北方冀州大兴土木,想去那里闯荡一下。
北方冀州确实是在大兴土木不错,大梁皇帝一个月前宣布在冀州建一座行宫,他走南闯北的,倒是听说过这件事。
那行宫不是几天就能建好的,这少年现在去倒也来得及,说不定手艺好被选上,够他赚一笔的了,马夫不疑有他。
一行四人乘车来到北城门,一队官兵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为首头目向前走了几步,正要询问,却被身边的一个捕快拉了一下,那捕快指了指那辆马车,小声道:“没看到吗?那是荡剑宗的马车!荡剑宗的二长老正在这城中,你不想活了!”
那官兵的头目面露惊容,立刻喝止了身边的同伴,同时打开城门,让出道路。
马车缓缓的驶出城门,马夫诧异道:“今天怎么这么多官兵守着城门,莫不是城内有什么异常?”
“听说城内出了一个刺客,刺伤了一个大人物。”白冷泽开口回道。
“什么样的大人物?”小莲也来了兴趣,掀开门帘探出脑袋来问道。
白冷泽向后看了一眼,笑道:“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哪里会知道这些。”
这一瞥不要紧,他透过那掀开一角的门帘,却看到了一张精致到绝美的容颜。
那是一个身穿朴素白衣的女子,她不穿金银、不戴首饰,却依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其实这倒没什么,白冷泽两世为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只是那女子的眼睛却十分不同,她眼神干净而柔和,像极了那死在田青阁手里的苏小环。
看到白冷泽怔怔的向马车里看,小莲冷哼一声,一下子拉上门帘,低骂了一句登徒子。
白冷泽回过神来笑了笑,转过头来,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地淡了。
冀州位于黄河以北,距离这變州足有好几天路程,因为道路颠簸,马车行的不算快,这一下午时间,也只是行出了几十里,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市镇,牌楼上书三个字——平马镇。
北方的马,南方的茶。
这种乱世,从北往南贩马是从南往北贩茶的好几倍利,当然,风险也是好几倍。
官府严格控制马匹,私自贩马属于重罪,轻者充军,重者刺面流放。
但风险虽大,只要有足够的银子,依然有一些个亡命徒想要去拿命搏他一搏,若赢了便有了做买卖的成本,若输了大不了扔下一条贱命。
几个比较大的马场都在北方,可以说马贩子随处可见,而这座叫做平马的小镇,就是从一个马市慢慢发展起来的。
小莲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回身拉开门帘,那个一直藏在马车里的女子,终于还是走了出来。
白冷泽淡淡的看着这个女子从马车上轻盈走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眼,就将目光转向一旁。
他想清净,那女子却径直找上了他。
两人走出几步,远离丫鬟和马夫后,这女子这才温和一笑,开口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她声音温和,带着一点南方吴语特有的软糯,很是动人。
“我姓白,白冷泽。听口音,姑娘是南地人?”看着她那双纯净而柔和的眸子,白冷泽居然难得的说出了真名。
女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我出生在北地,不过父亲是南地人,母亲说父亲说话温和恭谦,有君子之风,于是让我跟着父亲学了南地的话,这时间长了,就改不过来了。”
顿了一顿,这女子接着说道:“感谢白公子出手相助,不过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就在这里分开吧。”
“哦?”白冷泽嘴角微微上翘,只是脸上却毫无笑意,“姑娘是想过河拆桥吗?”
“公子误会了。”那女子轻轻笑了笑,说道:“公子身份不明,如岚实在是不敢多留公子,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白冷泽皱了皱眉头,笑道:“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哪里会为难你们。”
“公子虽无歹意,但如岚却怕招惹麻烦,还请公子离开。”
白冷泽只是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女子见白冷泽不为所动,轻叹一口气,说道:“若如岚猜的没错,公子便是那變州的刺客吧?”
被揭穿身份,白冷泽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没有刻意的隐瞒,但是这女子能想通其中的破绽,也算有些头脑。
“可有凭证?”
女子见白冷泽不否认,也不胆怯,直视着白冷泽开口道:“其一,我们初见之时,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你却开口就说要去北方冀州,想来定然是看到了这马车上的印记,知道我们出自北地的悯苍派。”
白冷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是一动,悯苍派?居然不是荡剑宗?
“其二,你与你那个所谓的姐姐,应该是同一人吧?”
“何以见得?”白冷泽笑了笑说道。
“气味。”女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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